“多年前,你为我磨墨,我为你弹琴,那一阵阵回荡脑海里的琴声永远永远那么的动听,那么的好……”
——题记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一阵阵烦人的汽车声似乎在陈酿着什么,突然感到不吵了。有一个男孩从窗外爬出来,那时二楼的小阳台,不高但也不矮。
“快!快……”女孩激动着喊着,一分一秒的沉凝着,风传播着爱的信息。
“行了,芩衾,你看怎么样?我妈买给我的!”男孩很轻松的跳下去,立马转身给抱琴看看,女孩其实没有名字的,是有位中风后的弹琴家,收养了她,教给她学习弹琵琶,却忘记给她父爱的需求。
“真好看,淡铭,我们去那边兜兜吧!免得我妈来看到会打我的。”芩衾白皙的脸上透露出家庭的不幸。
“好啊!”淡铭拉着芩衾的手,慢慢消失在人海茫茫中,他们一个扯着,一个跟着,一路上没有别的话,却这么沉默着。
看着黄昏即将来临,太阳像是一个害羞的女子半遮着脸,含羞的闪烁着光芒。
芩衾不再想这么走下去了,她停止脚步,对淡铭说:“淡铭,不如不要再这样了,你不要再找我了,我爸他会知道的,后天我要去考级,考不成功我爸会打死我的。”
“你弹的那么好,怎么会考不上呢?”
“我不想考!”女孩的声音在安静的胡同里增大了,似乎是平静的湖面上,蜻蜓点水般点缀着湖面。“我不想弹,我考级成功,我爸又让我上台演出,我不想,我一违抗,他又打我,妈妈跟别人走了,那晚妈妈被爸爸打的很惨,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那晚的情景,我真的不想,我不要……”
淡铭沉默的低下头,他牵着芩衾的手,说:“看过美丽的荷花塘吗?”女孩摇了摇头。“等长大后,我带你去看,那些荷花很漂亮……”
“真的吗?”芩衾问道。她怎么可能会相信一个那么完美那么没有缺点的男孩呢?她一直都像是他的小狗,开心时玩一玩,不开心就不知道搁在哪里了。但是她还是相信他。
“真的,等我们都考到大学后,我带你去看。我们去那里练书法吧!”
男孩随后在个圆圆的石桌上,铺上白亮亮的宣纸,女孩拿着研磨,男孩拿着墨水,为她磨着墨,女孩拿着毛笔在宣纸上写了两个字“荷花”
“你写字真好看。”男孩一边磨墨,一边看着女孩的字。
“你说,我会不会出生在荷花里呢?”
“也许吧?”
“真的?”
“嗯……”男孩的话语使本来冷冷清清的胡同显得更加冷淡,冷漠,冷的受不了。
过了几年,男孩考到一个很优秀的学校,学校里有很多女孩子比芩衾写字写的更漂亮,甚至男孩已经忘记在深夜里一个小女孩被父亲一边打一边哭,还弹着琵琶唱《满江红》。男孩曾经暗暗发誓一辈子好好保护女孩的。遗失的记忆,还能找回吗?
“芩衾,你不去看电影吗?”
“不去了,我要去找一个人。”女孩剪了一个很飘逸的短发,从她身上散发出新知识的气味,女孩两只手拿着单车的把手,推着单车准备走出校门。
“为什么?你总是独来独往的,你不介意没有朋友吗?”
女孩笑了笑,很重视的说着:“我有一个朋友,我只需要他一个朋友……”女孩笑着骑着单车出了校门,是的,女孩只需要男孩这一个朋友。
男孩还是照样平常上学,平常放学,但是最近其他人都说他和某某女生走的很近,是不是有点什么。男孩都是一笑而过。
男孩和几个同学在那里谈笑风生,他们友好的`推来推去,女孩看见了,都不知道该不该去打扰。男孩的余光扫描到她了,一个暗暗的角落里,一个短短的学生头,身上穿着墨蓝色的苏格兰格子裙,显得很有书香味。
男孩看到了女孩,女孩也看到了男孩,她没有走过去,她反而退了几步,低着头。男孩马上冲过去,拉着女孩的手走出校门。一种不可言喻的情愫在天空中四处流荡,他们坐在抖来抖去的车厢里,女孩将头抵在玻璃窗上,短短的头发垂在玻璃,像是一条黑黑的小河。男孩低着头,深深的眼睛看不出他那睁满红丝的眼睛。
女孩从车椅子上,慢慢移身,对着旁边的男孩说:“淡铭,我听你的话,考上了音乐大学,你怎么好像躲避我呢?”
“没有啊!”男孩还是沉默着,青春的花开放在他们身上,男孩17岁,女孩16岁,男孩不会知道女孩是怎么考到离男孩那么近音乐大学。
“爸,我想要去考……”一阵拍门声打断女孩的话,吓着女孩不敢再出声,包括呼吸,自从父亲中风后,情况没有好转,家一贫如洗,哪有怎么学费给女孩呢?
女孩养母背着养父和其他人鬼混,东窗事发后,养母还打算和养父分家产。“你还不快签了那离婚协议书,跟着你老娘吃西北风啊!”
养父坐在轮椅上,不能再起身打她,只能用眼神瞪着她,“走啊!走啊!老子一分钱也不会给你!滚蛋去!”
女孩听到,她好想哭好想哭,记得算命的说过她,前途一片光明,可是眼的下面总会有两个泪坑儿,是个苦命的人。也许吧?要不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不会抛弃她啊!
女孩带着眼泪慢慢沉入梦乡,一大早起来,她还是往常的煮好早餐。“爸,妈,起床了。”女孩好像发现自己说错了,养母昨晚就甩门而走了,只有养父还在那儿气着。“爸……”女孩推开门,发现床单一片血色,养父的手腕还在流血,他的对面正是他弹奏曲子得奖的照片,现在显然是他生前最光辉的时候,也是最讽刺的时候……
“那你……”男孩低着头,厚厚的刘海显得很有阳光的味道。
“我就,我就向法院申请要来这儿读书,找你啊!”女孩擦掉眼泪,笑着对他说。“还有,就是毕业后,和你一起看荷花。”
男孩深深低着头,女孩看不见他在哭,那晶莹的泪珠顺着男孩的头发滴下汽车上。
女孩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小公寓,一个很深夜的夜晚,女孩睡的很香,很好,不知是养父死后才能那么的沉寂吧?养父在生时,都逼她早早起床练琴,每次指尖都会摩擦到琴弦,练多了,手指都出血了。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女孩踉踉跄跄的在黑灯瞎火中摸着电话,接着起来,“喂,是谁?”女孩本来想痛骂哪个神经病那么晚来打电话来。
“是我……”男孩在医院里,从一个大大的窗子眺望着远方,远方学校的附近有着个小公寓的灯光,那正是女孩家的灯光。男孩的声音很低沉,好像哭过,那红红的眼睛,被眼睛放大了起来,显得更加痛苦。
“淡铭,什么事?”
“我,我,我想听你再一次弹琴给我听,只给我一个人听,好吗?”男孩的声音似乎在抓狂着,女孩感到很害怕,好像害怕什么事情发生。
“好啊,好,你听着啊……”女孩拿起琵琶轻轻的弹奏着,指尖每勾一个弦,男孩的泪滴落着。那种悲伤的情喻还是四处孕育着,很无奈,很痛苦。
女孩停止了弹奏,她发疯似的问道:“究竟什么事?”
男孩在电话里停了不少时间,他咽了咽唾沫,“还记得以前我教你的东西吗?”
“什么……”女孩有点叫狂。旁边的琵琶突然断了一根弦,吓到芩衾惊慌失措。
“我不能等你大学毕业,我不能陪你去看荷花,我不能守护你一辈子。再见……”男孩匆匆挂掉电话,只有那一阵阵电话“嘟,嘟,嘟……”的声音,女孩手松了一下,电话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男孩教女孩什么了?那时候,男孩7岁,女孩6岁,女孩来到这个大城市,感到很惊讶,她和男孩总是在胡同里练着书法。
每次女孩都会说:“如果我不叫芩衾,那我就叫书荷,或者墨荷也行啊?”女孩单纯的笑着,“你说好吗?”
“你就那么喜欢荷花?”男孩抚摸了一下女孩被风吹乱的头发。女孩任性的不给他碰。
女孩听到竹子的声音,“糟了,会不会是我爸?还是我妈呢?快走……”
女孩匆匆收拾着书法用具,墨水倒在宣纸上,女孩那被染的黑黑的手,无助的望着男孩,男孩握着她的手,“别怕,不是他们。你看……”男孩指了指,一个戴着黑眼镜的老人,他拿着竹子在那儿四处探探,探一下,走一步。
“是什么?”女孩被男孩握紧着脖子,她感到男孩深深的呼吸。
“是瞎子……”男孩随后扔了一块石头,吓到老人摔倒在地上。
“你真坏。”女孩想走过去扶起老人,但是老人哆哆嗦嗦的走开了,女孩感到很失望。
“他们不希望被人可怜,他们很自尊。”男孩松开了手,女孩喘了喘气。“如果你过了一个小时就要失明了,你会做什么?”
“和你在一起,练书法弹琵琶,这是我最开心的事情。”芩衾说在圆桌上,寒风吹着吹着,吹在她白皙的脸上,“那你呢?”
“我也是……”男孩阳光般的微笑带给女孩肯定的信念。
如今,男孩坐在长途汽车的路上,慢慢离开和女孩一切有关的东西,那一条小胡同,那个荷花的故事,那个承诺……男孩的脸不知为什么多了几分悲痛,手中还紧紧握着女孩考级成功的照片。
男孩在图书馆靠窗户的桌子上看书,一个足球打破他现在安稳美好的生活,足球打破了玻璃,玻璃碎片刺伤男孩的瞳孔,那血流出来,已经分不清是泪还是血,血参着泪,泪带着血,男孩一只眼睛完全看不见,另一只只有仅仅的0。1°。
“芩衾,如果我告诉你,我以后再也看不见了,那你还会接受吗?我对你的伤害,你会原谅我吗?为什么幸福总是那么的短暂……”
女孩毕业后,是一位出色的演奏家,当人问起她的不幸时,她嫣然笑了下,她说:“我不怕孤独,在远方,还有爱我的人守候着我……”很遗憾,女孩29岁就离开尘世了,在女孩的遗体馆中,有一位带着墨色眼镜的男子走上前,放了一朵刚刚绽开的荷花……
我不能等你大学毕业,我不能陪你去看荷花,我不能守护你一辈子,守护你一生的快乐!但是我可以陪着记忆慢慢离开你……
广州市第六十七中学初二:浅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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