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流年,梦回水边!
桥、故乡的桥,那毫不起眼的小石青白交杂,座落而成,那蓝黑的流水嬉戏,轻轻窜过桥墩,从上而下,发出阵阵哗哗声,带起点点白雾!噼噼啪啪,两个小孩跳上桥墩,看都未看那有些脏的河水,那每一次下步,眼睛盯着那青色不太宽的石头,脸上带有点淡淡的笑容,飞快跳动间,很快穿入了对面的小树林里。
啪噗,旁边公路上的车子飞快驶过,带起了一股黑烟在后飘散,就这时,小桥对面喧哗声大作,一阵阵脚步声响传来,脚步声仿佛有形,哗哗的,从远到近,穿过那老式房子相挤而成的泥烂通道,眼睛一花,几个穿着不一的小孩背着书包从通道窜出,直直的冲上了桥上,跳动前行。人影不断,小孩身后竟是有近二十名年纪衣着不一的孩子,他们有的十五六岁,有的才五六岁,那阵阵喧闹声下,一个个都跳着穿过那流水的小桥,进了对面树林,找着路回家去了。
时间敲打,人影不停,那未改变的小桥上,不时有人穿过,那次次的脚步踏过,留下那点点的岁月痕迹,诉说着,那平凡却又无趣的故事。直到,已经西斜的太阳,那个从通道出来,拉着长长影子的少年,他,脸黑黑,个瘦瘦,十四五岁年纪,没有表情的面目下,那双还算灵动的眼睛,却多了同龄人不曾有的淡淡忧伤。
背上那黑色较烂的书包,斜挂在一边,扁扁的,里面似乎没有东西,少年手上拿着一张白色的纸,在夕阳下,返着点点五彩的光芒,少年手一动,啪的一声,竟是把书包仍在了路上不远的草地上,直接冲上了那小小的桥。少年却没有跳上桥墩,到了那桥下的水边,流水流动,流向了离他五六远那个桥墩空格,越来越快,冲了出去,掉在桥下,发出哗哗声。
水边的少年,那黑色脸庞下有着点点的疑惑,有着淡淡的挣扎,更有着丝丝的苦笑。他看向手上那张白纸,纸上有着无数的字,黑色的,红色的,修似乎重新的在告诉他什么,少年看着纸,竟是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直到那本淡黄色的夕阳慢慢变成了血红,把那隐在身后黑色的影子,拖得越来越长,越来越淡。
这时,声音渐响,竟是有人从通道过来将要过桥,入定的少年,也被那声音拉了回来,把纸夹在身上,不让人看到,然后双手捧水,把那本不是太干净的水按在脸上,水被挤得四处流动,从脸上,手掌上,不停窜过,叮叮咚咚,击在水面上,起着一圈圈小小涟漪。少年头偏上,那二人跳上桥来,看了少年一眼,却毫不在意,走了过去。
二人已过,少年再把手伸入身上,把那张纸拿了出来,再看了它一眼,吁,不知为何,竟是叹了一口气,手一放,纸终掉入水中,白色的纸飞快的转换颜色,慢慢被流水带动,冲向了那桥墩。少年却是一下子转身,头也不回的冲到草地,有着一丝丝的激动,拿起书包,头也不回的冲回了通道,那张在水上的纸,被越来越快的水冲下了桥墩,最终消失糜烂,在水冲下前,那张被水改变颜色的纸上,有着几个较为醒目的黑色大字,高中录取通知书。
那被岁月覆盖的花开,一切白驹过隙成为空白!
流水流过,带走多年前的那点朦胧回忆,那远去的记忆,也像那被放入水中的纸,终于被水改变,到了现在,重新看它,上面记录的,却怎么,也认不出来!
轰轰轰轰,声响震耳,从来未变,坐在机台看机的青年,努力的做着事情,过着平淡的日子。二年前,那下了决定的少年,已身处万里之外,一样的天空,不一样的地方,那充满了幻想的心境,本有着五颜六色的情绪,也被那无情的钢铁,阵阵冲压,碎了心,失了色,变了梦。
车间里,白色的灯光不知为何,总是闪个不停,那数个机台前的人,都有着麻木的心境吧,性格或许有不同,但那渐变的人,却都看得到,这时,少年叫着旁边的另一人,嗨,现在怎么不和他吵了,唉,吵个屁,老实说,我不是看不惯我们主管,主要是那主管像个狗一样,有点点不顺,就跟到老板那里这样那样,扣了钱,还不是我的,表面上出了一口气,其实心里受更大的气,当年出来的时候脾气仍在,天不怕地不怕,不学东西被世俗科技带点什么沉沦,哥哥,我今年二十四了,我家里条件又不是很好,没有房子没有老婆,就算去少林寺,都要硕士生啊。
少年才不过十八九岁,听着那要懂不懂的话,脸上带有一丝丝的笑容,那杂乱幻想下的他,竟有些不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常转,年少不玩何时玩。轰,机台声停,那下班时刻,主管常用一句话,上班如屎下班如狗,人影飞快不见,冲出车间,冲出厂房,外面车辆穿梭不停,阵阵烟尘飘浮,一起的几个少年丝毫不觉,快步中,那脸上有着看不懂的兴奋,直到人渐多,声音嘈杂,那一片好是拥挤的集市,无数商店座拥,种种杂物乱摆,把那片本来没什么不同的地方,变成了浮世,那迷乱的浮世。
少年们飞快穿过,此时的他,早已不是当年的他,身上花花绿绿,头发电得老高,上面五彩缤纷,似乎比彩虹还要分明,鲜艳,那一点点距离的路,手上,却拿着比音响还要响的手机,跑一路放一路,直是到了集市也不曾改变,也不知能否听得到那甜美的歌声。身影一晃,到了一处地方,那里人影簇簇,外面几个女孩嘴上叼着烟,装略浓,衣着暴露,正和几个同样的男生,笑着说着什么。
几个少年过来,自是平凡之极,除了那站在门边挡住的几个人看了两眼,其它人眼睛不转,笑着,还是哭着,还是朦朦胧胧中,带有自己都看不懂的情绪,放纵着躯体。少年终是不停,穿过那未成年人禁止入内的门,消失在那震耳欲聋的喧嚣下,门外不远处,那里有一处大门,门上霓虹灯闪烁,几个大字十分醒目,幻想娱乐城,下有几个较小的字,网吧,迪吧,酒吧,洗脚桑拿,酒店。
恍恍惚惚,迷迷荡荡,我想起浙江的平凡,寒冬的时节,微冷的小雪。
凋谢是真实的,盛开只是一种过去!
风呼呼的刮,吹着那望着女孩离去背影的青年,吹着那心里的荒草,天未晚,人未完,那次送别,已经注定终成莫路,可那时,心里仍有暖意,仍有希望,点点的理智,在现实中,埋下了幻想!
冬,还是冬,小时的冬,是希望埋首在父母的怀抱下,贪婪的吸食着那丝丝温暖吧!二年前的冬,是因为没钱,在哥哥那里赖着过了一个年吧!一年前的冬,是那大雪纷飞,整个世界被大雪覆盖,一片白色里埋着那死去的心吧!终于归去,她,他,都是如此,带着怎样的心境呢,有着怎样的选择呢,那颗不停跳动却又有朦胧梦想的心,到了如今,却又被那可恶的现实,磨得,还剩下什么!
人影簇簇,不停穿梭,笑哭离别,与他无关,上了车,选了位,埋了首,思了绪,车里,那一个被生活所磨,却又同千千万万相同的人一般,被时光载去,不再复返!下了车,轻踱步,少年,不,已经不能再叫少年,那青年,头上本飞着的头发,早已下去,五彩的颜色,最终回归,细看,却多了许多根的白色头发。那原本纷乱的衣服,也变成了淡淡白色的衣服,虽不甚名贵,却也比较整洁,慢慢前行中,穿过了有着二人记忆的熟悉街道。
到了厂,遇到熟人,那带有戏谑的声音传来,崽儿,心痛欲绝吧,小子,要生要死吧,要不,追到杭州去,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再说,到时谁不同意,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咦,对了,你煮过了没有哦,好像见你两个经常在房间里不出来,说着,嘿嘿嘿嘿声不断,那笑声,竟比拿了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大反派的笑声还要让人不自在。青年看着他,挤出了笑容,说,这个煮饭的经验是没有你好,但是会煮是肯定的,但煮得好不好我还有待研究,至于我跟她有没有一起研究过,除非你把你和你老婆那时怎么煮的跟我说,用以交换。
风还吹,这片房屋过去是一座座不太高的小山,山上草木却绿,竟是少了冬的寒,二人终于乱扯说完,那人说着要回家的话,却不回重庆,而青年看着那有着淡淡熟悉身影的工厂,想着那因老板之间不停争斗搞出来的烦事,门前的那草地上,要死的黄色枯草,像他的心境般,随风飘荡,他说,我要回重庆!然后向前走去,进了那不太大的工厂,那厂门口,有着一排身谓的身份证明,浙江省义乌市廿三里镇…五金有限公司。
云中烛火,顾盼依稀如昨,怅望蹉跎人生,与谁说!
那本被人修成有序的.花台,草木交错,一群荆棘里,那本浓烈的阳光却照不下去,远处,有着那一排排的食店,天不算太晚,无数的人却座在这里吃着东西,因地偏僻,规则早逝,数个男人都光着身子,大吃大喝下,身上出着汗,顺着身子向下流着,打湿了裤子,滚烫了身躯。
那草丛里,点点黑影飞动,竟发出阵阵嗡嗡声,那点点黑影是几个年轻的蚊子,飞得都不高,带着幻想和希望,慢慢飞出了那片本来属于自己的地方,向喧闹的地方飞去,而这时,一只蚊子说,妈妈常说,做事要认真,不能这样那样,找到目标后,就踏实的吸血,不要这飞那飞的,到时什么都没有。另一只蚊子说,我父母要我去找自己的叔叔,他吸血多年,有经验,在一片地方混得极熟,也是这样才让我出来的。
而一只较大的蚊子说,我啊,从训练吸血毕业,那样更有经验,才更好处于这个吸血的社会,而另一个蚊子则显得有些不懂,竟是看着那几只蚊子,和他们一样,慢慢的飞向群在吃喝的人群,嗡嗡声中,蚊子上下不停纷飞,向前,向后,飞高,飞下,乱动间,数只蚊子变得分散了,找向各自的目标。
哈哈哈哈,一人抱着酒狂喝,上身光着,身上有不停的汗,让那躯体显得更加的燥热,蚊子轻轻的飞到他身下,贴在了那人的身上。而另一只蚊子飞去,和另一只年长的蚊子飞到一起,有几个长相还算甜美的女生,吃着东西,听着旁边人的说话,轻轻笑着,本热的天,但她们上面穿得却算多,那双修长的腿,为了什么什么,却是裸露在外,二只蚊子似乎都坏笑般,停在了上面。
食店前,有一个身着衬衫,带着手表,穿着西裤皮鞋的男子,正坐在那里等着什么,他那头发成条,显得分明光亮,那一只蚊子,却是轻轻飞上,从后绕过,停在了,那人的后面头上。另一只蚊子,飞散间,对突然出现今后都靠它生活的群体,那阵阵喧闹中不同的表现,叹了一口气,飞向一个人来,那人光着身子,坐在那里像小山般,他心里也是这样想来,那最大的群体,血液是否也就最多呢。
和它一样想的不只它一只,有几只同它一般飞了过去,绕着飞去,有的高,有的低,但都是停在了那人的身上,那人身上汗水不停流下,几只蚊子不些不惯,却为了生活而吸着血,就这时,突然,那人竟是一动,那向后一动间,身上的肉竟然成条,向一边挤来,几只蚊子受惊飞散逃开,而肉挤过去的那只蚊子,惊醒时,抬头看去,却见肉像小山般,压了过去,把它的身影,完全盖住,而那喝酒的人,却是丝毫不觉,身子肥肉抖动,坐直身来,那本挤成条的肉跟着展开,而那再次展开的肉上,多了一个黑黑的小点,那已经逝去的,蚊子。
一年老一年,一日没一日,一秋又一秋,一辈催一辈一聚一离别,一喜一伤悲!
这篇文章,是在朦胧时刻,想起以前吧,灵感来于,那时天热去吃饭,看到一个特胖的人,肥肉成堆,几个男生女生都在一边,蚊子飞过来,几人身上都有停,但那个喝酒的胖子,他当然不知道身下有东西,身子一动,肥肉太多,竟是夹死了只蚊子。
我认为青春,似蚊子般吧,那么喧闹,那么热血,那么充满燥动,我们初时出去打工,不就像为了生命而去吸血的蚊子么,而那个胖子,那个被养得肥肥的老板,让我们停着流着汗的地方,他只顾他的吃喝,为了他的利益,他或许一点不觉,他的一个小小动作,夹死了如同我们生命般重要的东西,忌我那逝去的青春!
青春在我的指尖滑去
在我触摸那年少的伤痕时
风正吹过
吹落我的白衣
落花和流水
在我的白衣间缭绕出一圈无名的年轮
年轮无名
而我有名
在名利背后悄然收藏我的白衣
是那飘雪季节里无尽的忧伤
却早已离开这轻任的率真
早已离开
在我的眼中早已离开
的
白衣年代
2010年10月13日夜
无初三:qiujun88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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