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和一个朋友开电动车路过初中学校。朋友提议说,不妨就去看看初中老师吧。我找到了初三时的班主任,他开口第一句话就说“中考之后你就没回来过啊!”
我很惭愧地笑了笑,不知怎么回答,坐下来之后,我们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但是,谈来谈去也无非就是围绕着大家的高考。
大概才一个小时,彼此的话题就已经枯尽,我和朋友就乐开了。
就我而言,其实我是不太喜欢去造访过去的老师的,尤其是那些在谈时便与我没有过甚交往的老师。因为彼此本就没有深交
在偶尔的拜访里就更不可能有更深层次的交流。而就算是曾经与你海阔天空,无所不谈的老师,再拜访时,也已经难以找回那种为了真理而求索、畅谈的心境了。
常说物是人非,其实,就算物人俱存又如何?那逝去的心境,一去便难以寻回。毕竟时间总在走,人心就在变。
我时常会怀念老校区的时光,怀念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五彩缤纷的日子;拿着文学社征稿启示在讲台上孜孜不倦地宣传,抱着零点一度在酷热街头上的销售,和同桌拿着手机在走廊上的放歌……这些过去的碎片,总会时不时地在我的脑海中放映,让我一次又一次抛感动。
然而,此时此刻,就算我们重回那些地方,重做那些事情,又能怎样呢?当时的忐忑,当时的激情,当时的迷惘,现在的我又怎能完完全全地体会?就像前阵子我处于工作需要跑到老校区去宣传,和当时为了文学社而前去奔走的心境,就已经是截然不同了。
我们身处的位置就在变迁,决定了我们的思维和心灵总会变化。时间的魔力其实不在于带走,而在于改变,尤其体现在,我们的心。这可能正是回忆的'魅力所在——它只能被重温,而永远无法被重现。
史铁生说,一切被意识到的生活都是被意识改造过。仔细想想,我们在过去的时间里做下过去的事情的时候,都是无意识的。而当我们话在当下,回忆过去,过去便成了我们所意识到的生活。而这,便已在不知不觉中,被我们完成了意识上的改进。
正如现在的我,坐在安静的房间里,用着一颗平和的心去回忆那些放歌的夜晚,于是,一切便都是在宁静中于我的脑海里上演,当上了我此刻的宁静的色彩。那么,记忆中的过去和真买的过去究竟一不一样呢?若是有偏差,又是相差多少呢?我们不得而知。囚为我们只有记忆中的过去,我们脑海中唯一的真实便是那早已经意识改造的记忆。
看来,过去的消逝比回忆还要深重,它连重温都还谈不上,因为我们根本无法得知,那是不是真正的重温。
过去一旦消逝,便和我们绝然抛断开了关系,我们无法触摸它,无法重温它,甚至无法真实地感受它。我们拥有的,其实就只有现在。回忆也属于现存,因为它就是现在观望过去的产物。
而过去,引发人们无数的想象,无数感慨的过去,我们是永远也回去不了,哪怕仅仅只是精神的回归。我们能做的,就是尽一切努力地改变,就是把握当下。因为当下,也正在悄悄地,迅疾地成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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