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的太阳顶在头上,打在汉子的背上,黄豆大的汗粒如雨般洒到地上。他索性用手一拽把短褐从身上撸下来,搭在肩上。这天恐怕是要下大雨了,这热辣辣的太阳照着心里毛焦焦的发痒,沿途参差不齐的庄稼在龟裂的土地上干瘪的存活,心中由不得叹了一声。
他拿着蛇叉在这枝繁叶茂的地儿溜起弯,干这差事算起来也有十二个年头了。随着祖上传下来的经验,“叶繁草盛之地绝无”,这蛇性子烈,只要它的毒液沾到那么一丁点草就全都枯尽。这六月天好似小孩子的.脸,这时候还热的发烫。下一刻你可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绕了半天了,看看尾随的人都散了个差不多,他便另寻别径去了。
沿着上次的小径,来到这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地方。拿好蛇叉子,全身一颤。右耳一动貌似有点嗖嗖作响,左腿轻轻挪到,免得打草惊蛇。身子往前稍稍一探,眼睛一定:“不错,这蛇花色黝黑、白的也亮人。这是个大家伙。”心中暗自叫喜。脸上倒更加谨慎了些,再仔细望上一眼,这似乎是正面交锋。待等着这蛇背朝他时,方为绝佳。坐以待毙才不是他的习惯,那不妨先试探一下。
他拿着蛇叉向前方戳了一下,有些风声。再戳一下,呼的一声,似乎有股力在和他撕扯着叉子。“娘的!这次该不会玩完了吧!”他小声骂了一句。虽祖上两代都命丧于此,经验多少比这初来乍到的多了些。这差事生死着实是在那么一瞬,他也是和阎王碰了几回边的。不在鬼门关上走几圈他怎么知道什么是玩命。这次该没这么瞧。他又换了一下步子,此时与它硬对硬只会捞得个筋疲力尽。他稍稍放松了一下握叉的胳膊,似乎那边嘶哑的声音也渐渐消磨。猛的一个激灵把叉子夺了来,看看这叉子上的痕迹,看来这蛇活力很有生气。思量几度,他又踱步到蛇身的背后,看准时机蛇叉一用力,刚刚好插住蛇的颈部。他俯身下去用手钳住蛇的头部。腾出一只手打开瓦罐,把蛇放进去。
收拾好蛇具。一阵风吹在大汗淋漓的背上,也有种汗毛立起的感觉,捡起衣服一只手套在身上,浑身被汗水浸透有些皱皱巴巴的。也就凑合着回到了家里。
咚、呲啦、瓦罐打碎的声音,鸡飞犬吠的声音又在那喧嚣。掀起窗户探了探头,又是凶狠恶霸的酷吏。他起身打开缶,看了看这小蛇,拿点饲料喂了点小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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