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奶奶家的后院的花在各自的季节盛开,鲜艳的花瓣托着珍珠似的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我说不出花的名字,只记得儿时的我喜欢依偎在奶奶的怀抱里,任由奶奶摘下其中的一朵两朵戴在我的耳边,那种清新的花香就伴随我一整天。
时光匆匆从指缝流去,我渐渐长大,不再需要奶奶的怀抱,当然奶奶再也抱不动我。她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那干枯如树枝的手,那千沟万壑的面庞,似乎在诉说时光的流逝。
长大的我,被各种学习包围,乡下离我越来越远,彩蝶、田野、熟悉的花丛渐渐退出我的视线。去乡下的次数更少了,偶尔的长假才有机会回去看她。
这次回乡,看到年迈的奶奶仍然在劳作。她看到我来,赶忙放下手中的话,拉着我上下打量,不停地问长问短,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她邀我去整理后院那堆凄惨的花儿。
阳光下的花丛已不再耀目,枯枝烂叶遍地,零零散散的`花枝有的倾斜,有的折断,但仍然顽强地直立着。此时,奶奶浑浊的眼睛竟然泛起了涟漪,少许,她沙哑地说:“我老了!花儿也远离我!”
奶奶小心翼翼地扶起小花,缓缓拿出一条麻绳。我猛地惊愕了,奶奶的手竟然像麻绳一样,表面粗糙不平,皮肤中夹带着点点泥土。她慢慢地用麻绳围住花丛,动作是那么熟练,只是无力而又缓慢。
我连忙接过奶奶手上的麻绳,想着迅速将它们系好。不料却被一株月季上的花刺给刺伤了手,奶奶心疼地捧起我的手,一边用手帕擦去伤口周围的血,一边不停地问我疼不疼,还时不时往伤口呵气,仿佛这样可以减轻我的疼痛。看着奶奶紧张的样子,我鼻子一酸,“奶奶,不疼,没事啦。”奶奶却心疼地说:“怎么能不紧张?在奶奶心里,你就像是一株花儿,无论开得茂盛还是瘦弱,奶奶都时刻为你担心牵挂。”
奶奶的话让我忍不住泪水盈眶。奶奶,原来你一直把我当成花儿细心呵护,可我却忽略了您的这份深情。从此,就让我做一株花儿,一株茂盛的花儿,默默地守护着您,陪伴着您,走过剩下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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