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别人的篝火“哔哔剥剥”地烧着,火堆旁的人都烧烤食物吃,我和老爸坐在自己的小账篷里,看着他们在烧烤,自己啃着凉馒头,喝冷水。
这是我和我爸在千岛湖骑行的一个露营夜晚,在一个通着道路的小岛上,我们简单吃了些东西,钻进睡袋里准备睡觉,爸爸关了小灯,和我听着篝火火星四溅的声音还有虫子青蛙的鸣叫,说着话。
“儿子啊,你才吃了一点东西,不饿吗?”
“嗯?我不饿。”
“好吧。”
许久。
“老爸,会有蛇吗?”
“放心吧,不会。”
又是一阵沉默,篝火还在燃烧。在这片荒凉的地方,侵袭了我一天的疲劳好像随着蛙鸣消失了,我睁大眼睛,看着帐篷顶上的塑料布。过了几分钟,虫子不叫了,篝火也不烧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和寂静,我有些惧怕着无边的黑色和无聊的宁静,想说些什么却又想不到能说什么。
“儿子,你还没睡吗?”
我没有回答,沉浸在盯着着帐篷顶的发呆中。
“快睡吧,时间也不早了。”
我还在发呆。
“你有想家吗?”
听到“想家”这个词,我的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了,用极其奇怪的声音回答道:“没有。咳咳。”
我等了一会儿,爸爸没有回答我,我扭过头一看,好吧,他睡着了。我又盯着帐篷顶发呆,脑海里浮现出这一天在路上与爸爸骑车,一边骑一边聊天;在山中小道上看到的空无一人的广阔的田野;还有那个在小坡上看见的与我们一样在赶路的卖桔子的商贩......想着想着,我进入了一个无梦的睡眠中。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身边冷冷的,朦胧地睁眼一看,帐篷的小门被打开了一半,月光照在帐篷里,爸爸正向外探着头。我只是一瞟,又闭上了眼。
“儿子。”
“嗯?”听到爸爸叫我,我从睡梦中醒来,应了一声。
“你看,来看来看。”爸爸把帐子门又开了一点。
我用尽力气翻过身,挪到门口。野外清冽的空气直侵我的大脑,钻进我的`气管,让我从睡眠中马上清醒过来,让我头脑感到一片空白,又那么冷静,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看星星。”爸爸把我搂了过去。
天空被大大小小的星占满了,星光有强有弱,像是被人随意洒上去的,却又看着那么明晰那么美。“快看看七星北斗在哪。”我无心寻找,倒是想起了一次看见的一篇文章,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个像太阳那样的恒星,这么多太阳,一定有许多“太阳系”,“啊,宇宙可真大呀。”我不由说出口来。我趴在那儿看星空,爸爸也像个孩子似的趴在我旁边一起看得起劲。
又是好久过去,我的视线脱离了星空,天快亮了,星星正在变稀变少,我干脆起床,爬出了帐篷。这片地上都是帐篷,像一个个小金字塔。我把手插在兜里,踢着小石头,在清晨的湖边溜达着......
这个夜晚,令我永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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