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生活只能在这一生中经历一次,仅仅这一次的经历,对我们的一生都有着重要的影响,不仅作者经常回念童年,连我也经常回念,没有希望那样的童年可以出现,只是希望不要在有那样的童年,因为那是我一生中最贫穷的一段生活经历。望作者更好地珍惜以后的岁月,以致可以幸福生活一生。
有一次回故乡,儿时的伙伴宋灰对我说,你怎么回来总呆在家里,不出门?还记得小时候,我们相互窜门,常去河里捉虾,上树掏鸟窝,上山捕野兽,走,我们 钓鱼去……我说:你还有这些兴致?!在一旁的三姐告诉我:他一直这样!记不清当时我是如何拒绝了他的邀请,也许根本没有去拒绝,总之,没有随他去……
我出生在这样的一个小山村,村前南面是来自两条不同水源的溪流,汇聚而成的一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川流不息。两溪之间是天然行成的一个宽大的沙洲, 村东河边是一片长满小草的坡地,中间是一条进出村子弯弯的小道,河那边就是通往县城的山间公路和别的一条河上的公路桥。村后是一座环形的山脉,连绵起伏, 将整个村落抱在怀中,这里的风景十分秀美。当我呱呱坠地的时候,不知哪位喜欢我的大嘴大伯、大妈为我冠上了“一毛一毛一”“小一毛一子”之类,从此这成了我的乳名,
直到我长大了,几个姐姐还这样唤我,现在听起来还倍感亲切,可惜是上天过早的夺去了大姐和二姐的生命,让我在失去双亲之后又失去最亲的亲人!
童年的我无拘无束,小学三年级以前,在乡村中算得上是一名野孩子,虽不太喜欢上学,但学习成绩还是名列前茅,偶尔也逃学。记得一次上学的路上,一位高 年级的同学拉着一辆木板车去学校,准备下午劳动课用;遇到我们几个低年级的学生,叫我们坐在空车内,推着我们上学,我们兴奋不已,在车上打闹,半道上又经 过一条水沟,约有一米宽,结果车翻了,我们全成了落汤鸡,连书包内的书也弄一湿。于是只好回家换衣裳,一切妥当,已是上午十点多钟了,我不想去学校了,怕老 师骂。可父亲不让,于是我第一次和父亲发生了争执,甚至,我哭着说出了我终生最浑的一句话:你让我上学,不就是想让我工作当官,好挣钱给你一抽一烟喝酒吗!其 实话刚说出去我就后悔了,认为这是不孝敬父亲。
哭了一会儿,我发现没人理了,就悄悄出了院门,找到“小和尚”。“小和尚”不去上学,家里是没人管的。于是约他去河里摸鱼虾,下午拎着一串小鱼回来, 对不再生气的父亲说:给你下酒的。至于中午我有没吃东西是没人过问的,因为大人空闲太少也顾不上。自已饿了,去摸一下盛锅巴的方铁桶,拿几片锅巴沾些辣椒 酱捧着边走边嚼。
现在想想这些也难免,因为在我小时候的印象中看到:父亲空闲时一抽一烟、做事小憩时又一抽一烟,(先是一抽一杆烟,后来是几分钱一包的纸烟。)喝酒是一日三餐的常 事,不过,对下酒菜从不讲究,连咸菜豆腐,花生仁到一条小干鱼。外人戏言:一条小鱼下三顿酒。酒就是每次给一、二角钱,让我在学校旁小店里买的散装粮食 酒,一次二、三俩、有时也赊帐,用医用酒精瓶装好,放学时顺便带回来。
其实这也不是我一家,小伙伴都这样,有时帮助家里捎照明用的煤油,偶尔也有忘了捎回来,晚上没油灯,要么“摸夜”,要么向别人家借点;顺便对知错心虚拉着大人衣角的自己孩子还骂一句:死猴了,整天只知道玩,记好了,明天别忘了捎回来,好还人家!
童年,也许我的智慧比别的同学发达,在同学中常引导“小潮流”,在来回学校的路上“滚铁环比赛”比谁的铁环倒下次数最少;看见会木工的小青年做了一把 木手|一槍一,我就研究了一个晚上,用纸折了一把纸手|一槍一,放在黄书包里,带到学校,其他同学开始求教,于是风一靡一一时;由于,纸张紧俏,甚至有的同学连老师刚批改 的作业纸马上就撕下了。为了缓解纸张少,紧接着一场“拍纸板”游戏应运而生,从而赢取纸张。记得我为了的赢取更多的纸张,对自己的“母纸板”(即:始终用 它游戏,不更换。)进行技术加工,在内层增加纸盒硬纸,我就成了“常胜将军”,赢了很多。后来不玩了,母亲连同其它废品一起送去收购站,换回了几角钱,买 些针头线脑,牙膏牙刷……。
最有乐趣是放暑假,早上醒来就先到外面玩,在巷道和几个伙伴乱扯一通,相约一天日程时,当看到母亲,拎着木桶去猪圈,知道早饭烧好了,于是便各自散 去,谁先吃好饭就去就近一家等,然后一起去另一家……小时候玩的最好的除了上面提到的宋灰、光远、还有就是“小和尚”了。至于为什么叫他“小和尚”从来没 有去考问,反正是别人先叫的。“小和尚”最擅长上山采野果、捉牛蛙,捕水鸟,他知道山上什么地方有山楂、弥猴桃、一毛一桃,哪条溪流里有牛蛙,他比我成熟的 早,他放的牛产仔时,怕母牛踩踏小牛,我们几个小伙伴一起钻进牛棚架上躺着,陪他一起看守,他为我们讲一些民间传说,对懵懂中的我算是开了一些眼界……。
那时我们虽小,涉世不深。但社会对我们还是有许多影响的',宋灰的父亲是村支书,光远的家庭成份高是富农,“小和尚”是一个逃跑的国民一党一军官遗弃的姨太 和一个来自外乡汉所生,记得有一次,我和光远、宋灰一起在河边坡地玩,为了走近道,踩了沙地里的麦苗,被一个村里大娘看见了,说宋灰破坏生产,踩坏麦苗, 要告诉生产队,要撤他父亲的村支书。而且强调就看见是“宋灰”一个人所为。可能是宋灰的父亲当村支书,常开批斗会,得罪了她,得到一个报复的机会。几天 后,我们还再为宋灰担心。有一次,我对父亲说,为什么在会上批斗邻居,别人记恨,我上他家,他膝盖都跪破了还说今天你爸也批斗我了。可父亲叹息说:你哥都 是县城吃公粮的,不批他,我们怎么活,也影响你哥进步。大人们那样,不过对我们小孩来说没有影响,我们依旧不论社会地位,开心的玩耍着。然而最大的影响却 是光远和我一起报名参军,因他家成份问题,政审不合格,光远参军的事自然也就泡汤了……
童年中也有两件事让我与死神擦肩而过,现在想想还真让人有些后怕。有一次我发现我们家里的条桌边屉里有一盒小口径子弹,曾听大人说过,子弹受到撞击就 会爆炸,于是我偷偷拿了一颗,在一空旷的地方,将子弹放在石块上邀小伙伴一起用硬石轮番敲击,边敲击边跑开,几回合下来没有爆炸,我想,一槍一打弹尾,就敲下 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子弹爆炸了,我满脑嗡嗡地,什么也听不见,慢慢才恢复听力,去找子弹,子弹已无影无踪了……
还有一次,在大姐家,(她嫁给另一个翻三座小山就能到的小村落)一个秋天早上七点多钟,我跟一群放牛的小孩去她家对面的山坡上,和其中一个较熟悉孩子 各爬一颗一毛一栗树,我看到树顶上有几串栗子,就想去摘取,由于栗树枝韧性不够,从约二十米高的大树上摔下,当时就不省人事,直到下午四点多钟才苏醒过来,看 到自己躺在床上,大姐、大姐夫,还有赤脚医生等人。此时的他们才如释重负。他们问我哪不舒服?我没感到不舒服,只觉得自己很疲劳的睡了一大觉!有惊无险, 人们才说:命大不死,必有后福!
就这样,家里人怕我再出危险,加上母亲常常胃病发作,在小学三年级时,大哥带我到县城读书,我离开了那个小村庄,我的快乐童年也因此划上了一个句号,那时的我在城里,依旧常想念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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