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载不走温存的怀念

2017-09-22 散文精选

南方的落叶,是迟来的舞娘:在曲终人散之际,才零零散散、星星点点,走着轻盈的舞步,蹁跹而至。
想必家乡,北国的风光,已是繁华落尽、叶落满街,漫山遍野,散发着浓浓的、香香的、凉凉的、爽爽的,正宗的秋的味道,梦中狠狠地吸吮一口,凉入心头。
南方的秋季,是迟来的伴郎。在筵席已散之时,才懒懒散散、邋邋遢遢,迈着笨重的步伐,姗姗而来。
想必家乡,魂牵梦萦的圣地,已是青春不再、红颜已老的少妇,山上山下,呈现着一张沧桑、迷茫、疲惫的蜡黄色的脸。放眼望去,萧条、荒凉、凄美、又有点滴的温馨,铺天盖地而来。
叶落了,也走了,无声无息。但无论怎样,都带不走那丝温存的怀念。因为我们,毕竟不是那个富裕年代的产儿;也因为我们,毕竟是被父母不分昼夜的从地里刨出来的钱,养大成人;还是因为我们,毕竟是地地道道的农民的孩子。
还记得那时,周围的树林,以及林子里的砖瓦块,就是我们的乐园,也是我们绘制的能吃饱、有钱花、有生意做的“小康生活”;还记得,那秋季的落叶,就是我们阴冷天取暖的燃料——等树叶被风吹晒干了之后,变成灰白色或黑色,用铁丝制成的耙子,把他们搂回家,要么是烧火做饭,要么是烧土炕;还记得,那干枯的树枝,被我们折断,在放牛的闲余时间里,偷烧那新产的洋芋与玉米,或是烧烤野生动物;也还记得,炎热的夏季,那枝繁叶茂的林荫,便是我们的避暑宫殿;更记得,那粗细一致、高大笔直的杨树,撑起了那温暖的小家,那个漂亮的小灶房;还记得,很多很多......
长大后,才知道,那个梦想的小康生活,远不如当初那个天真烂漫的梦,至少那时的我们,有着纯真的笑脸。而如今,却是满脸沧桑,满目迷茫。
谁说,女子的心是野的,只要走出穷山沟,就不想再回那个,一年四季都是黄风土雾的地方?
也许,只是真的,但在我这里,定律是不成立的。不是我没有野心,没有追求,而是因为,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而是因为,他们所说的野心,物欲大于精神;金钱重于情谊。
在我的世界中,精神的充实远比物质的富有更珍贵;在我的生命中,情谊的分量远比金钱的重量要沉得多。我只想过清贫安乐的生活,我只想牢守故乡的挚爱。
生活的罅隙中,总是流着一股浓浓的情,我想,那便是乡情吧!怎么说,故乡也是生我养我的'母亲,不是吗?
微冷的风,冰凉的雨,交加着,默不作声、细心认真地,编织一个叫做“思乡思亲”的梦。是如此的温馨与美妙,妙到不可言。
许多年前,我是母亲身上遗留的一粒籽,她和生命来了一场,殊死搏斗、艰苦卓绝的战争,最终在疼痛的喊叫中,将我种在了故乡的土地上。从此,我扎根发芽,汲取故乡的养分,一日三餐。
许多年后,我是母亲心头栓的最紧最长的一根线,她总是牵肠挂肚、朝叮暮瞩。纵使有千万种舍不得,在离别的车站,还是笑着留下了不舍的泪,我将孤单却淘气的身影留给她,把沉重的思念,塞进心田,装满行李箱,踏上远行的列车,从此,开始漂泊他乡,适应着异乡的空气,日复一日。
有一种委婉的说法,说上学的孩子不想家,把心思都放在了学习上,若果真如此,那倒也清静。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那忽明忽暗的家乡秋景图,为何总是充盈着我的头脑?那若隐若现的情丝,为何总是延伸到家乡的灯火的灯火?
风雨中,聆听它们的诉说,家乡的轮廓。跃然于纸上;思绪中,分辨它们的声调,对挚爱的思念,流泻于笔下。
雨的哭泣,得不到叶的同情,却换来风的怜悯,载着它的所思,拂向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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