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抑郁已经困扰我很多年,如果有可能,在爆发最猛烈的时候精神科的医生准会给我下抑郁症的诊断,而不是后来我的心理学老师给出的抑郁倾向严重的判断。我是不想用药物束缚自己的,所以我一直用快乐驱散那些浓黑的阴郁,让感动徘徊在心底,挖掘着这人世间所有光明的温情的一切,好让自己不至于跌入黑暗的无底深洞,不至于完全绝望的放弃生命。 -
在长长久久的探索中,我发现有那么一些人,有那么一些事在最不经意间便播撒了那蕴涵着勃勃生机的种子,以至于在我此后的人生不可避免的被影响被渗透。 -
记得那是读高中的时候,我远离家人在异乡求学。经历了无数被排斥被挤兑被嘲讽甚至被歪曲的伤害后,在人群中我变的忧郁且孤独,总是很沉默寡言,象个独行侠一样的生活着,也许在同学们的眼里我是那么的另类,是那么的固执和古怪,几乎不尽情理。开始时我似乎没有朋友,只有学校那些花匠、木匠偶尔会跟我说几句话,生性喜爱花草的我总喜欢流连花木之间,渐渐的老花匠会让我把春天最美丽的玉兰摘取夹在书本中做书签,木匠会应我的请求打磨光滑的木板让我摆放书籍。由于我的经济总是很拮据的,而我又总是很笨拙,每次在学校食堂打饭总排在最后,而且菜色花样总是不变,比如豆腐、茄子之类的一连可以吃上一个月,慢慢的厨师们也瞧出了名堂,在我又一次退回多找的菜票后,胖胖的大师傅感慨了:“多好的孩子啊!”他们开始探询我为什么不找父母多要点钱,我总是笑笑说多要点家里就该紧点,都是计划着花钱,何必让父母紧张呢?!听这话的时候,胖师傅眼睛红了红,此后我再打饭的时候师傅们就转变了,在学校拥挤的打饭人群里胖师傅总会伸长手臂招呼我递上饭盒,并且无视我报出的菜名,执意半荤半素的给我搭配伙食,执意只当素菜收票。 -
我不记得我那总是垂落蚊帐的下铺床位是什么时候撩开那低垂的帐帘的,只记得打开时已经是一个摆放着许多鲜花的整洁的小床,那些鲜花一年四季从未间断过,那是学校后面那些花农们送我,我从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只是某叔某姨的叫着,每每我不好意思要付钱的时候,他们总是笑着说:“一点小花值不了几个钱的,败了也就败了,不如送给喜欢花的人,难得有你如此喜欢花!”有时候我忙于学习,一两周不去,再见时竟会询问是不是病了,得知我安好只忙后就欢喜地告诉我又开了什么花了,让我自己到花园里摘,那一些大大的园子好似就是我自己的花园。 -
更记得人与人之间情感最热闹的交流或者表达的是我临走之时。又一届学生要毕业了,学校外那些时常相见却又不见得熟悉的.小商小贩们也都透着一种感伤,对于大家来说,交情似乎总是淡淡的,甚至连名字都是模糊不清的,谈不上应该饯行或者道别什么的,然而就在我忙着接受熟人和朋友的饯行,在忙碌了很久以后,我突然意识到其实那些时常相见但不是朋友的商贩也在给我饯行了,用他们独特的方式在道别!开始的时候买东西价格没什么变化,但是分量总是很足,慢慢的足的不象话,到了临行的前几天,那就更不用说了,食堂师傅不收饭菜票了,小馆子不收钱了,小商店的店主竟然买一送一,无论你买什么!更让我讶然的是,那个自幼失去父母的靠着别人周济和自己小偷小摸混生活的小流浪儿也在尾随我几天后,羞涩的递给我一张卡片,红着脸再三保证不是偷来的,希望不要被嫌弃! -
然而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罗,他竟然在我走的那天真的关了他的相馆!坐在车上路过时,我惊讶的望着那没有了熟悉的招牌的房子和紧闭着的店门,开始相信罗说的话:“我这半年只是为了陪你!原本是为老婆开在这里的,可后来离婚了,觉得没意思,准备关的时候又遇见你,看你这丫头小小的模样,想到你孤身在外,如果被人欺负了,怕你没地方哭,又怕你没钱用万一借到坏人手里上当受骗!你这傻丫头以为我每天从市中心跑到这郊外不嫌累呀!” -
如今,我已不再清晰的记得他们的容颜了,但是那点点关爱却清晰的留在我脑海中,一点点在岁月的长河里融入我的生命。我想有一种爱是无声的吧,是点点滴滴用那些亲爱的笑脸串连起来的,就象旷野里极朴素的小花一小簇一小簇的却能够铺成一个辽阔的绚丽无比的草原! -
于是,今夜我将不再孤独,我会在这美丽的草原里酣眠,会一个无比美丽的梦境,会有生生不息的流水灌溉我整个生命的原野,驱逐那些无助和黑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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