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外婆1
我生长在一个小家庭中,家庭的成员很简单,而最令我喜欢的就是疼爱我的外婆。虽然迈入年迈的年纪,但他那颗年轻的心,却完全不输给时下的年轻小伙子。虽然她现在没有跟我住在一起,但我们不时会用电话来传递祖孙情。每当放假见面时,她总是能被我的热情活泼,点燃隐藏在她骨子里那份不服老的性个。外婆就像饭店里的大厨一样,有着一双巧手,任何食物在经过他烹调过后,瞬间变成了豪华大餐。在餐桌上,大家总是迫不及待的准备大快朵颐一番,一口接着一口的吃下外婆的私房菜。原本小小的家,突然间,充满着热闹声,以及早已遗忘的浓厚古早味。而在一旁的我,不经意发现外婆却站在一旁不动筷子;一开始,并不理解外婆的行为,后来才发现,原来外婆等大家品尝完后,自己才开始吃饭。当下的我,不假思索的冲向外婆,热情的抱着她说:“我爱你!”一抹微笑在外婆的脸上,表达了她疼爱孙子的深厚情感。
外婆就像是一位神奇的魔术师似的,我不曾在她的脸上看到一丝负面的情绪,她总是带给我快乐的气围。有时候即使是我任性的要求,她也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只为了满足我的需求。而且在她有余力的时候,还会带着我去家里附近的地方帮忙,当起志工,付出一己之力,为了就是让在这冰冷的社会,存留一点火苗温暖人心。在我眼中的她,就像挥舞着魔术棒,让人们悲伤的面容,转换成有阳光的笑脸。
我记忆中的外婆,就是那么的无私奉献,是懂得“施比受更有福”的慈善家。虽然在一场意外中,她不幸摔断了腿,她的面容逐渐憔悴,头上的白髮在转瞬间增加了许多,但她依旧想保持着笑容,不让我们操烦。其实我内心都知道,虽然年幼的我,现在无法做些什么,但我愿意多去陪伴着她,陪着她一起复健,一起度过接下来的日子。我在心中默默的说着:“外婆您辛苦了,谢谢!”
记忆中的外婆2
我住在一个极其普通的小村庄里,虽然这里有各种花草树木,有无数条小河流,有无数条宽敞的石子大道……但随着科技的发展和人们的生活需要,这里也渐渐多了汽车,还有各种工厂……正因为这样,花草树木不再那么茂盛,河流不再那么清澈,就连石子大道也被压出坑坑洼洼的洞,从而被改为水泥路,这的确使我们的交通变得更便利,可我却总觉着再也享受不到大地母亲给我做的脚底按摩了……
看着我的村庄在一点点进步,一点点变得不再是村庄,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难受但看着我周围的环境,不由的思念起妈妈的故乡——贵州。
虽然我去贵州的次数极少,但那里优美的环境让我怎么忘也忘不掉。我外公的家旁,有一条小河,如果用玻璃和它比透明度,那么,胜利的定是那条河。那河是流动的,它的源头就是一条瀑布,既不湍也不缓。站在河旁,再近视的人也可以清楚地看到那躺在河底的鹅卵石,鹅卵石们密密的紧挨着,而且,只要你将一块鹅卵石拿走,那下面就会爬出几只超小的螃蟹,没准儿它们还会对你进行“人身攻击”哦,因为你拿走了他们的栖身之处。河水里还有什么好玩的吗?当然有,在河的最深处有一种花,我给它起名叫“杆花”,因为只要是它生长的地方,总是会缠着一根杆子。花的颜色一般都是紫色,不浓,很淡,它的香味也是淡淡的,真想一口吞了,尝尝到底是个什么味儿,但是我又不好意思吃,因为我外公经常摘它喂给猪吃。呵呵。如果你想游泳,当然可以,记得有一次,我不会游泳,却想摘到“杆花”,于是我踩着鹅卵石向里面走,到了深处,河水已经淹到了我的下巴,我意识到该回去了,可惜脚一打滑,呜呜,不过还好爸爸在一旁看着,即使拉了我一把,但我喝了好多的水,撑得慌,我还要庆幸这水是干净的呢。
妈妈故乡不仅水好,花草树木也有很多,我可以随时看到山上遍野着的大树和小草,如果去登山,还可以摘到灵芝人参等各种药材,在山上眺望,之间到处都是梯田,可我看着肚子就有点饿,因为它们好像新鲜出炉的“青草蛋糕”。这里的道路虽然不是很宽敞,但给了我熟悉的感觉,这里除了公交车,就只有步行了,记得第一次上街,走得有点累,我们还坐在参天大树的树根下乘凉,只是有点累,并不热,因为一路上到处都有大树哥哥为我们遮阳。
我的家乡和妈妈的家乡比起来,环境是妈妈那儿好,而文化底蕴却是我们这儿好,但我更喜欢环境,我认为环境是最重要的,因为只有良好的环境才能促使学习学的好。但又有人认为,只有把学习学好了才有能力把环境处理好。这两个说法又让我顿生另两个疑问,爸爸这里的环境可以改变吗?可以变好吗?我相信一定行,我也要更加努力,将我的小村庄的环境变得更好,甚至是中国!
记忆中的外婆3
妈妈有个古旧的老币,上面的花纹都漫灭不清了,妈妈将它缝在枕头中。一次我头痛,她便将那币拿出,浸入料酒,在我头上擦着,反复擦,直到刮红为止。妈妈说这硬币是那年她从XX回来,临走时外婆就亲手交给她的。
妈妈说,外婆那么大的年纪,还牵挂着她。外婆本来叫她别嫁到这里来,说太远了,地方又不好,房子也不好,爸爸的手又会痛……妈妈说着,抚摸那硬币,眼眶也湿了。一次,我梦见妈妈和外婆在大树下讲话,讲了好长时间,连饭也不愿吃……
外婆家在XX的大山里,苍苍茫茫的,果树把大半个山覆盖住了。屋子的左右边是桃林,屋前屋后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玉米地,风吹过来,玉米地掀起了波浪,地里有特小的黄色的小蜜蜂,嗡嗡地拍打着翅膀。住在山头,走路挺累的。我常常要牵着牛儿吃草,那儿的路坎坷不平,弯弯曲曲,一不小心就会摔跤。
外婆有一双有神的眼睛,一张邹巴巴而又慈祥的脸,手上的指甲也是粗糙褶皱的,喜欢握拳放在另一只手掌上,捶动着。她做起事来很有劲头,总见她挽起袖子,用斧头劈柴。累了,外婆就会放下手中的活儿,去喂马。外婆做事时有一个习惯,喜欢唱调子,我听不懂,就以为很难听。有时,她说一些我根本听不懂的话,时不时向我发笑。
一次,我陪着外婆去山的另一边去摘桃子,路上,我看到了一条大河,依傍着一座大山,河边有一颗酸梅树,我想过去,外婆说别到那儿,你又不会游泳,那儿可淹死了很多人。
外婆一边说一边摸着我的头,牵着我到了桃林。不久,表哥也来了,他背着外公扎的竹篓,小小的脑袋像包菜,看着看着,我禁不住笑了。他转过身来,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我就不懂装懂。桃树不高,桃子却很大,我们边吃边摘,很是高兴。
回到家,外公已经煮好了面条,里面掺和着切碎的西红柿、葱、糊粉——XX的菜喜欢煮着吃。外公慈祥的眼睛盯着我,看我吃得津津有味,便抚摸着我的头说,好吃就多吃点。——我感觉XX人很喜欢摸头,我很不习惯,感觉很别扭……
现在,我已经两三年没去外婆家了,真的好想念那里!
记忆中的外婆4
外婆家,是我最愿意去的地方。
春天,柳树抽出了新芽,柔软的枝条在风中舞蹈,婀娜多姿,不免会引起我的注意。每当这时,外婆总会摘下几条来,围成一圈戴在我的头上。而我呢,戴上以后,就欢呼一声,跑到别处玩去了。
夏天,蝉“知了,知了”地叫着,停在外婆家的屋顶上,树枝上,甚至是墙壁上。我一见它们蜕了壳,就立刻把它们摘下来,去吓邻家的小朋友。她“啊”一声惊叫着跑开了,而我却“咯咯”直乐:一只蝉壳,有什么好怕的呢?
秋天,是我最喜欢的季节,我外有的隔壁曾经住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可是前几年却搬走了。他家有一棵枣树,大得出奇,都伸到外婆家的墙壁里来了。每当枣子成熟了,我就偷偷爬上树,左脚踏一根树枝,右脚踏一根树枝,双手用力地抓着树干,慢慢地往上爬。一步,两步,“马上就到了!”我轻声念着。我的双手又抓住树枝,用力地一折,枣子通通地掉了下来,落到地上,桶里,砸在我的头上,肩上。我又慢慢地爬下树,捡起一个个掉在地上的通红的枣子。放一个在嘴里,啊,一股清凉、甘甜的味儿在嘴里蔓延开来。
我真思念外婆家啊……
记忆中的外婆5
外婆离世近20个年头,从未去她的坟前祭拜过,许是不孝的,但我打心里排斥也不能接受外婆的离去。从最初的想念落泪到如今的木然,四季轮回,物是人非,每每思念心有戚戚焉。
记忆中的外婆面容慈善,身材娇小,灰白服帖的盘发,干净利落的衣着;烧得一手好菜,有套精致的手艺。当玩累时,总爱坐在案前看着外婆做婴孩的小衣裳、虎头鞋、盘扣;各色花样的面料裁剪出一件件精巧的服饰,鞋面上五彩的丝线将那死物缝制的`栩栩如生,黑色布条编制成的美丽纽扣。对此我总是流露出馋涎欲滴赞叹不已的表情,逗得外貌眯眯笑,说要将手艺会传给我这泼猴,继承她的衣钵。吓得我落荒而逃。
外婆是勤劳的,爱把院落收拾的整整齐齐,东西归置的妥妥当当。诱人的饭香把在外混窜的我勾引回家,不论是清淡的蔬菜还是美味的肉肉,我总是大块朵颐的圂吞着,胀鼓鼓的肚皮猖狂的彰显着满足。后来长大了读书了,离开了外婆家。回去看望的次数越来越少,外婆在门前张望的身影越来越长。而今我的愧疚无限。
记忆中的外婆6
外婆已经去世五余载了,近来常常躲在时间的光影里想念她的音容笑貌。
外婆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是温厚的,“走路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照灯”,有着中国普通劳动妇女最珍贵的品质勤劳和善良。一辈子与人为善,妯娌间相处更是和睦,从没有发生过争执。我的童年很多最简单快乐的时光是在外婆家度过的。勤劳的外婆,家里永远都是明窗净几,记得那时候外婆家窗子是很大的,窗外生长茂密的竹子,窗户里放着大大的桌子,坐在在桌子旁,看那些黑白照片,和朽掉了的书;或者玩桌子上的不倒翁,窗外凤尾森森,院落里外婆忙碌的身影。日子过的像方糖。所以至今迷恋大大的窗户,觉得视野开阔,心情愉悦。
在我的记忆力无法磨灭的,是外婆那双神奇的脚,神奇是在我小的时候见到外婆的脚脑海里闪现的词语,那是怎样一双脚啊,很像竹笋,“三寸金莲",李后主的一句话称赞话,促成了裹足的风俗。我原是不懂得那双脚是缠裹出来的,只是觉得很好看,尤其是鞋子小巧玲珑,只有手的三分之二大,冬天里外婆穿着青色裤子在足踝处还要一圈一圈缠上裹腿布,愈发显得脚小了,十多岁的我对这双脚很是着迷,我一直想看看这双脚到底什么样,可是外婆一直不给看。
在后来一个夏天,外婆的脚因为长着鸡眼,常常踮着脚走路,常常用圆形模样的药膏来敷,帮外婆敷药时候终于有机会见庐山真面目了。天,没法形容当时的心情,眼前看到完好仅仅是两个脚趾,其余三个脚趾都是断的,小脚趾直接被踩在脚心上......,外婆说当时裹脚时候痛的死去活来,终究没敢再看一次;瞬间庆幸自己是出生在新社会,要不我也在劫难逃啊;因为那个年月里缠足是必须的,“三寸金莲”很长一段时间等同于女性容貌,甚至比脸面重要,真的是一种不敢恭维病态的美。
外婆是心灵手巧的,常常捧着针线筐,遥远到觉得是个古董一样的针线筐。线、碎布、什么东西都有,还有老花镜,那个有琥珀镜架的老花镜,我再也没有见到。很喜欢帮外婆纫针,那是当时我最大的用处,很有成就感。外婆喜欢剪纸,挂在中堂大幅山水卷轴上常常贴着她剪出来的图样,有些图样我看不懂,问她,她也不知道,现在想起来不觉莞尔。
每当我和伙伴游玩后傍晚回家,走到家门看到夕阳的余晖,照在外婆如雪白发上,那个裹着小脚的干净的老太太,那个带着老花镜,坐在门旁忙着针线活,脚旁边放着琳琅满目的针线筐,暮色沉金;直到今天我还清晰的记得这个场景;当时的那种感觉一直定格在我的脑海里,可惜我的拙笔始终没有绘画出那个画面,直到后来我去洛阳龙门石窟和敦煌见到佛像后才重温那种感觉,踏实、安详、神秘。
在第二故乡的某个下午正在洗刷用了很久的很喜爱的一个砚台,砚台莫名碎了,不到两分钟,母亲打来电话告诉我外婆去世的消息,记得当时握着手机半天没回过神,情何以堪。知道人生会有生老病死,只是有些事情来得突然,即使你有十二分的准备,也会措手不及;经过离乱经丧后,不再说永远这个词,在我的意识里永远是让人黯然神伤的。
只是每当我看见小脚的老太太,总是让我想起我那慈爱的外婆,一位把花白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老太太,一个喜欢穿白、蓝色衣服的老太太,一个经常穿着白色袜子黑色鞋子小脚的老太太.....,一位隔着岁月篱笆依然让我怀念的老人家。
二〇〇九年
记忆中的外婆7
我的记忆中,最爱我的人就是外婆。 那次,外婆病了,正好我们要去旅行,她明明病得很严重,却还是装出一副“你们去吧,我没事”的样子,让我们去旅行。后来,外婆的病被我们的旅行所耽搁,愈发严重了。我匆匆赶去……
我的记忆中,最爱我的人就是外婆。
那次,外婆病了,正好我们要去旅行,她明明病得很严重,却还是装出一副“你们去吧,我没事”的样子,让我们去旅行。后来,外婆的病被我们的旅行所耽搁,愈发严重了。我匆匆赶去医院看她,却不想她已骨瘦如柴,白发苍苍。那一刻,我突然发觉她老了。外婆看见我来,拖着病怏怏的身子,要起来招待我。我对外婆开玩笑,说:“外婆呀,你怎么还成医院的主人了?快躺下!”外婆笑笑,摇了两下头,听我的话,又躺下了。她伸出双手来抚摸我的头,和我说说笑笑。外婆有点累了,就躺下睡了。我和妈妈聊话的猛然间,外婆对妈妈说:“女儿,你快去,拉开抽屉,给源源拿水果啊!”顿时,我的眼泪蓄满了整个眼眶,我尽量压低我的声音,说:“外······外婆,不用拿了。”她好像是听出了我一丝丝的哭腔,睁开眼睛搂住我:“哎呦,我的宝贝儿哎,怎么了?外婆哪儿说错了?”我把头埋在床单里,任由眼泪放肆的流淌。
外婆的病越来越重了,我去看她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每次进去看她都要戴上厚厚的口罩。我进去看外婆的时候,她瘦的都皮包骨头了。我要回去上学了,我去和外婆告别。她说的那一句话,我一生都不会忘。她说:“孩子,外婆困了,让外婆睡会儿!好吗?”我以为她对我说的那最后一句话会是一句爱抚,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竟是一句祈求!那夜,窗外无情的风猛烈地吹着。她走了,不留一点儿声息,在这个落叶归根,新芽萌绿的季节,外婆就这样安详地走了。那夜,妈妈倚在我的肩头轻声啜泣,回到房间,我的枕头湿了一夜。
外婆曾说过,我是她生命中的小行星,后来我才发现,外婆才是我生命中最亮的北斗星,指引我踏上人生的路,然后随风离去。
记忆中的外婆8
每次当我去外婆家时,都会吃到好吃的蒲公英粑粑。外婆已经六十多岁了,还坚持做我爱吃的蒲公英粑粑。虽然蒲公英很难找到,但是外婆还是坚持,而且,做蒲公英粑粑的叶子要嫩嫩的呀!蒲公英粑粑的味道是多么令人陶醉啊!以前在外面吃的蒲公英粑粑的嫩叶不多,还掺了假呢。瞧,外婆正在做蒲公英粑粑呢!外婆把蒲公英用清水洗净后,把棕色发黄的叶、把儿都去掉,然后,再用洗过的刀子来切蒲公英,把蒲公英切碎后,就放在盆子里备用。我在旁边看着外婆做粑粑。外婆的头上已经探出几根银丝,她饱经风霜的大手依然熟练地做着粑粑。
在外婆做粑粑时,不小心把左手食指切开一点,我闭上眼睛,不敢看眼前的一幕,但外婆忍着痛,坚持着。她又拿出一个碗,拿出自制的糯米粉和泉水倒入碗中,搅拌成面糊状,接着放入蒲公英,油炸后就放在蒸锅上蒸一会儿,就可以吃了。我高兴地吃着,外婆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外婆的粑粑为什么好吃,因为糯米和嫩叶很均匀,水要少放,必须要山里的泉水,泉水蒸出来的粑粑甜。
昨天,我去了一次外婆家,外婆又给我盛上一盘蒲公英,她望着我津津有味地吃着,她脸上又笑成了一朵花,说:“想吃,我再给你做!”为什么外婆的蒲公英粑粑那么好吃呢?为什么外婆的蒲公英粑粑那么令我回忆?为什么外婆的蒲公英粑粑那么甜呢?原来如此啊——这粑粑中加进了“爱”这个小秘方,才这么糯、这么甜、这么带有清香……
记忆中的外婆9
昨夜在梦中,又看到外婆了。不思量,自难忘,两茫茫,泪千行。阴阳相隔十多年,我又想她老人家了。
外婆祖籍陕西汉中,家里开着中药铺子,据说当时家业人丁两旺。不曾想,外婆大概七、八岁时候,却被拐卖到关中一个叫“董城”的村落。她从衣食无忧的日子一下连馒头都吃不到,七,八岁的孩子看不见爹和娘,整日哭闹,哭累了睡,睡醒来接着哭,不吃不喝,几天后,村里人觉得这个姑娘性子烈,怕是不行了呢,就贱卖给外公做了童养媳……
外公一家也是穷苦至善的人。老爷爷老婆婆双双在地主家做工,仍无法养活膝下子嗣,几个孩子最后只剩下双胞胎的外公兄弟。外婆那时也跑过,那个年代,不识路的孩子,穿着草编,她又能跑到哪里去?时间久了,纵使出浑身解数的外婆也始终无法走出董城。自此,她死心也安心地在外公家生活下来。
外公17岁时候,老爷爷老婆婆相继不在,外公的双胞胎哥哥已成家,外公和外婆也圆房了,随后的日子就有了我姨和妈。
外公的哥一直没有孩子,在送子观音前磕破额头、跪破膝盖的旧补丁时,那个婆婆的肚子终于隆起,因外婆添的都是女娃,大家把传宗接代的希望都给予那个婆婆,每个人都兴奋不已。听老人说,那个婆婆临产前狂风骤雨,在炕上嘶喊的声音揪着每个人的心,外公连夜帮着去找接生婆。最终,外公没有回来,那个婆婆也死于难产,外公的尸体天晴后在滑坡的山体下被找到。
看着眼前嗷嗷待哺的两个女儿,在村里人撮合下,两年后,外婆和外公的双胞胎哥哥走在一起。我不知道外婆的感受,不知道在那个年代,她还有没有其他选择。
没能给外公家添丁,一直是外婆挥之不去的心病,她觉得愧对两个爷爷,后来用薄田两亩小麦杂粮数斗换了同村一男娃,就是我的舅舅。
记忆里,外婆象是个勤快的梭子。她很瘦小,深陷着的眼睛清澈有神,显的颧骨高出来。她总穿着洗得发白的皂青色偏襟高领外套,里面是手工织的白色粗布衬衣,裹着小脚,脑后挽一发髻。每日里,鸡叫头遍启明星还在闪烁,外婆就起身穿好衣裳,拿了竹制的篦子把头发篦光,在头后挽一发髻嘴里咬着头绳一端,一手扶发髻一手拿头绳缠绕发髻,那时的外婆很柔美,浑身散发出女性的含蓄与温和,梳理好头发后外婆净面。随后去开间取了高出她半头的竹扫把清扫院落和门前屋后,待扫完地天也微微放亮,外公已起身扛了锄头下地。外婆接下来放辘辘下井取水,烧饭。饭熟时,外公下晨地归来。早餐毕,外婆收拾厨房并去屋前的地里采摘些蔬菜备着午饭。空余的时间她就念佛,外婆虔诚的信仰佛教。她用各色碎布头拼接成一个圆形的跪垫。念佛前先净面洗手点上香烛,恭敬的站在佛前注视着佛,双手合十口中念着蕲福的词,慢慢跪下磕三个头,然后诵经,直至香烛燃毕,她才会起身。外婆脾气和顺富有爱心,在村子人缘极好。村里经常有要下地的去赶集的,就托了外婆照看孩子,家里也会络绎来些村子里的三姑六婆串门子、纺线、织布,倒也乐在其中。
下午三、四点,娃娃们放学,下了地赶了集的大人们陆续回家时,外婆家的姑婶也都赶回准备第二顿饭。(关中那个村子每日里只做两顿饭,时间大概在早晨十点和下午四点左右,晚上很少吃,饿了一般就馍馍和着开水充饥了)。外婆家厨房大,案板大,锅大碗大。两口铸铁锅一大一小垂直并列在土坯子搭建的灶台上,灶台右下方与地面平行有木制的风箱。外婆点火后拉着风箱,火苗在锅底欢快起舞,映红了她的脸,外婆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温暖而富足。吃罢,外婆会随外公下地或捡些柴禾,太阳落山,她一天的工作也就结束了。
我自小在宝鸡长大,每年只有寒暑假才回乡下探望外婆,有几件事情,至今记忆犹新。
一个夏天的午后,燕子低飞,天起先还阴沉着,一会的功夫乌云密布。本已收了衣服的外婆刚陪我坐到炕上,象想起什么似的,急匆匆折回厨房,拿了物什出门去。我有些好奇,不大的功夫也下炕跟去,但见外婆在门前弯着腰部,低头将手中的小玉米榛子轻轻洒在地上,仔细看地上的蚂蚁在排队搬家,它们要在大雨来临之前把家般到高处去,蚂蚁奋力的抱着玉米榛子向前移动着,外婆注视着他们,那时我觉得外婆象极了《西游记》中的菩萨!
记忆中的外婆10
冬至到了,数九的日子开始了。午后,捧着一杯玫瑰茶,站在阳台,抬手遮蔽着刺眼的阳光,放眼望去,户外的垂柳只剩了光秃秃的柳枝儿,悠悠的飘摇着、飘摇着。望着那褐色的枝条,记忆便乘着火车回到了童年,回到了外婆家。
那时,每到节日父母便会去看望外婆。那时,也是是我和弟弟最开心的时刻。提到“外婆”这个词,我脑海里立刻浮现了一个满头卷发,满脸皱纹,却也满是笑容老太太。外婆是一名乡宴厨师,也是一名专做新娘嫁衣的的裁缝。虽然没读过几天书,却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上得厅堂,下的厨房”这句话最足以形容外婆。孩提的时候有一个烧得一手好菜且脾气温和的外婆,足可以让你忘记所有的烦恼了。外婆是一个热爱生活、懂得享受的精致女人,无论大小节日都会精心准备好食物,让全家都开心快乐的度过。元宵的汤圆,中秋的石榴,小年的糖瓜······记忆最深刻的是清明节的红鸡蛋。
清明到了,小溪流的欢畅了,风儿吹的温和了,就连脚底下的泥土也变得松软了;小河边淡淡的绿柳枝,也柔柔拨弄着你的头发。麦苗经过一冬天雪水的灌溉,茁茁的长高了,一眼望去仿佛整个世界都是绿色的。清明时节,鲁南地区的传统是在门口插上柏树枝和柳条儿。所以清明的前一天,外公便会去山上伐柏树枝,去河边采柳树条。外公挑着胆子,我和弟弟跟在后面,爬上村前的小山。小山是没有名字的,由于在村子的南面,村里人便称之为南山。南山,长满了苍劲的柏树,是村中两大氏族——刘氏、郑氏的祖坟地。所以清明来到南山也不仅仅只是伐柏树枝,更是为了祭祖。农村的繁文缛节讲究女孩子是不允许出现的在祭祖现场的,于是我只能远远的望着,等待着外公祭祖结束。酒水撒过、烧了纸钱、磕了头,祭祖就算结束了。
要开始伐柏树枝了,外公奋力的砍着,我和弟弟在树下捡抖落下来的柏树种子。现在想来,颇有西方圣诞节时,伐松树,过圣诞节的感觉。伐完了并不急着回家。坐在清凉的大山石上,外公抽出长长的旱烟袋,从烟荷包里抽出烟丝,填满烟锅吧哒吧哒的吸着,给我们讲鬼怪、狐仙的故事。故事讲罢,外公也休息好了,这才拖着柏树枝背着满山的墨绿回到外婆家。
清明的前一天会有一个光头、留着长长的白胡须的老人挑着胆子,摇着拨浪鼓来叫卖,我们叫他货郎老头。货郎老头来的时候总会被人们围圆,年轻姑娘和小媳妇们会买一些发卡、发带,小孩子们紧紧的盯着那些铁皮哨子,老人家会买一些暗扣和松紧绳,以便冬日做棉衣之需。清明,我们那里的传统是吃鸡蛋,而且要染上颜色。而清明的前一天,家家户户都会买的染鸡蛋的颜料。其实至今我都不知道那些染料是什么,我只知道是玫红色和深绿色两种简单的颜色。外婆管它们叫做——洋红、洋绿。货郎老头拿出一个大瓶子和一只极小极小的木勺,一毛钱一勺,用一小片裁好的报纸包起来,孩子们就会欢天喜地的奔回家了。
夜色深了,鸡蛋煮熟了,外婆把染料用清水兑好,把鸡蛋趁热放进染料,一个个红色、绿色的鸡蛋就染好了,我和弟弟会把染好的红色放进绿色染盆里,那么一个紫色的鸡蛋便染成了。偶尔货郎也会卖洋黄,不过那是极少的。如果有了洋黄,那么鸡蛋的颜色就多样了,浅绿色、大红色、橙色······总之任你发挥。染过的鸡蛋被放在事先铺好的柏树枝上,等待着静静的晾干。这时,外婆会双手插到袖管里,坐在火炉边,微笑着,给我们唱《洪湖水,浪打浪》唱《学习雷锋好榜样》······这样,趴在外婆的腿上就渐渐的入睡了。
第二天醒来,外婆已经把所有的门框上插满了柏树、柳树枝条。我们小孩子都会去烈士陵园,去祭奠那些为祖国捐躯的烈士们。外婆用毛线编织起来的网子装满鸡蛋,我们称之为——鸡蛋网。我、弟弟、大舅家的姐姐、妹妹,一起去烈士陵园,唱着歌、笑着、叫着。踏着松软的土地,听着白杨林的鸟鸣,顶着温暖的阳光,挥洒着我金色的童年。
考大学,似乎是每个中国学生,最终目标;中学后学业的繁忙使我无暇再去外婆家。渐渐的我长大了,外婆也渐渐的老了。外婆真的老了,背驼了,腰再也直不起来了,有时会分不清我们的名字,甚至不知道我是谁。可她记得那个梳两条小辫的小女孩,也仍会记得在清明的时候给我和弟弟送来红红的鸡蛋。
二零一二年的正月的一天,外婆如平时一样晚饭后就入睡,可是,却再没有醒过来······从此,我只能在梦里见到她了,梦里的她仍然带着那顶绒绒的黑帽子,双手插到袖管里,坐在火炉旁边微笑着,一直微笑着。醒了,才发现泪水已填满了耳窝,浸湿了枕头。快三年了,一直不敢去外婆家,偶尔去一次发现她不在,我都在想她一定是去串门子了,一会儿就会回来。我一直觉得她还在,还在火炉边微笑着,只要我不去,只要我不去,她会永远安静的坐在那里,永远的活着。
清明还是绿绿的,南山还是绿绿的;可我从没想过,外婆会躺在南山。可悲的是在清明,我却没有资格去祭拜她的,只因为我是她的外孙,是外人。这个所谓的孔孟之乡,我都不知道该去爱还是恨。多么希望,希望真的有鬼神,那么是不是我就可以见到我慈爱的外婆?多么希望,希望时光会倒流,那样我会不会不再这么遗憾?多么希望,希望回到童年,那时那抹绿色能不能成为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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