曩者，书友俱谠议长兰耽淫，中伤豪纵而色寝。复云性如雏，阴叱咄其伪。以其谓之弛辩，实悍戾者也。予意不以为然，书此辩之故也。 长兰者，李姓氏也。莫及仲尼之仁，莫及公瑾之伟；非虬虎之族，无声价之洪烈。然其敬诎，无干纪。仰慕卧云，似品庶谨厚。夜阅批劳瘁而癯，常如畜畜。且夫，或徒跌宕促狭，悍然干黩豪纵，使气讪之，耻学于师，此族睿呼？ 以为之耽淫，视其雠隙者。废于师，耻于师。学未就，名不成，不思愧服，反之奚落。寸肠促狭，不容丝发。以之戏虐，得意而已。束发无为，饥寒不能衣食。或者孤寒，或者豪民。承欢而悍人也，酣豢而干纪也，绰约姱容浮云也。婪婪不足，毒虬囫囵象者，予谓此去事而不胜失笑也。 讥长兰耽淫乃怨，以色寝而阳讪。以为耻学于师者，尝红妆浓沫，良人横波。痴骏尪悴，侍宴交欢，岂属贞女呼？耻师捐弃如充畦败圃而青芜苹苹，耻师于秦楼酣兴，裹液万千交子。虽陶陶度日，暮年何为？汝如此子如此，子复继如此也，悲呼悲呼。 若类，嘲长兰耽淫、色寝乃讪怨之，冀谨熟虑。然则，莫耽淫者，李道文也。非色寝而惠爱者彭元英也，汝曹谢惠恩乎？元英芳名既知而迟报，道文声价亦知而迟谢，如此者，见笑于大方之家也。 故作书以敕垂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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