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梦回家园,竟然让逝世十多年的外公走进了我的梦里。今晨醒来深感愧疚。外公竟然已经离开了我十几年了,可是我这十几年来竟然没有写下自己的只言片语寄托对他的思念和怀念。甚是愧疚,谨以此文缅怀外公,告慰他的在天之灵。——题记
在外爷幼年生活的时候,由于他的父母勤俭节约持家,因此在他的这一代虽然生活并不富裕,但是让他幼年也足以读书识字,聪慧的他便习得一手好字和满腹的对联学问,也让他成了他们邻里的“名人”。昔日农村家中无论红白喜事总离不了写对联,这也成就了外爷的兴趣爱好。无论谁家喊到他帮忙写对联,他总是欣然前往,从不搪塞,而且对联的内容必与他家的住址和家庭情况相结合。尽管随着时代的发展,他也买了不少的对联书籍,即使是借鉴,他也要做适量的更改,从不照抄照搬原书。他总是全盘考虑,做出相适应的应景应物应人的对联。
那时候,人家请外爷写对联,总是提前请好并说明什么事情。办事的前一天还专门来请。外爷则只需要带上他平时用起来最得心应手的毛笔和所打的腹稿。办事的人家早已经准备好了墨汁和纸张。许多时候还专门找了一个人为他帮忙,为他裁纸或者给他按纸。他每到一处就先腹稿摊在桌上,仔细研究哪一道门适合哪一幅对联。他总是显得额胸有成竹,给他做帮手的也不打扰他,只是冷的时候烧火,热的时候扇扇子。经过一翻深思熟虑以后,他就开始裁剪纸张,数清字数然后折叠成对等的痕迹。最后笔走龙蛇,一阵龙飞凤舞以后,一束对联就挥毫而就。写好一幅对联以后,助手就帮助他铺在空地上,他则凝视许久,或厕眉而视,或者扭头,心中始终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是啊,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将受到万众瞩目时,谁能不欣喜呢?
外爷写完以后,总是要等到墨痕干了以后,才指挥人张贴。因为张贴也是有讲究的`。年长的我之所以后来喜欢写作,特别是替别人写对联,无不受他的潜移默化的影响。是他开启了我对书本以外的知识的探究欲望。
那时候外爷给人家写完对联以后,总会得到主人一大包的礼物:罐头、饼干、糖果……自然是少不了的。在我们幼年的时代,物质是相对匮乏的。但是那时候,外爷的箱子里却如同百宝箱一样,琳琅面目地贮藏着各种食物。那是引领我们的天堂,我和几个表兄弟总是喜欢和外爷睡觉,也总是得到他的赏赐。
外爷还是一位称职的艄公。他家住诺水河畔,门前有一条美丽宽阔的诺水河诉说着这里的故事,灌溉和演绎着这条河流的文明。那时候没有架桥。来去之间仅靠一条木船。外爷他们家离河最近,加之人缘关系好。所以大家共同推选他来撑船摆渡。那时候船钱也很便宜五分或者一角,有时候过往的n行人没有钱,外公也不嗔怪,欣然划动双桨将行人渡到彼岸。
为了更好方便行人和照看船只,他甚至在离岸j更近的小山坡上搭起了一个帐篷。只要有人大声吆喝“过河!”,外爷就像一位战士突然听到冲锋号一样,迅速冲到河里摆渡。
有一次我和表哥站在河岸故意大声喊:“过河了!”。喊声刚停,就听见外爷在帐篷里有了回应声。我们随即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去观察外爷的动静。只见外爷掀开帘子,应声道:“来了!来了……马上!”随即像一道闪电一样就到了船上。他左瞧瞧又看看,哪有人的踪影。他以后自己耳朵听错了,或者是别人等不及走了。于是大声喊道:“谁要过河?”等待还是没有人回答,于是他又自怨自艾道:“哎!怎么又来晚了!”他的话语里充满着自责。
有一次下暴雨,连续两天的大雨,让昔日温顺的诺水母亲像一只愤怒奔腾的巨龙在河里翻滚。滚滚洪潮犹如千军万马奔涌向前。刚下过一场夏雨,青山显得更加苍翠,飞流而下的瀑布犹如一幅幅电影幌子演绎着青山绿水的秀美。随着水位的上涨,外爷他们家的船已经到了警戒线。情况十分危机,这只船不仅是他们一家的经济来源之一,更是他们村和后面的村子通向外界的唯一的通道。外爷已经顾不上自家的帐篷了。他找来三根刀把粗的绳索牢牢地将船固定在三棵盆子粗的树上。望着滚滚洪流,船却固若金汤,稳如磐石。洪涛愤怒了,它抱起巨大的浪涛使出浑身的劲猛烈的撞击船身,它用有力的身子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攻势。洪水拍打在船舷上,船舷则用自己坚强的心和主人的顽强精神,支撑了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攻击。洪水终于退却了,小船则搁浅在离岸边十多米高的半山坡上。船保住了,可是他们的帐篷却被吹得七零八散的。但是看着完好无损的船只,外爷欣慰地笑了。
当一切恢复平静的时候,外爷依然划动他的双桨,将爱与享福推向坐船人的彼岸。外爷就是这样用他的爱心与责任渡过了几十年的沧桑岁月。
怀念外爷:他的博学,他的责任与爱,将深深影响着我,引领我作为一名教师向前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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