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重庆。夜幕笼罩下的城市里,灯火阑珊。楼宇间,宽阔的大马路旁,一本杂志正在苦苦赶路。他的衣服—信封,已有些肮脏。
说来你别不信,那杂志正是在下,疯小乐。
也不知怎的,一小时前,我还和朋友们有说有笑的,准备被装在卡车。正当大家被搬起时,我,却一不小心掉到了车下面!眼看着搬运工们走了,卡车也驶去了,我却孤单地被遗弃在这儿。如一只从巢中落下的小雏鸟,凄凉、无助……
我欲哭无泪。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奋力追赶那刚刚驶去的卡车。我朋友说,人类有句俗语:时间不等人。我倒是觉得,卡车就像时间,不光不等我,反而越来越快!
我一屁股摊在地上,任由卡车越过小桥,向地平线驶去。身边,是空旷的田野。城市,早已被甩在身后。太阳,已消失不见。我爬起来,转头向城市走去。路边,有一只废旧的空木箱,累极了的我钻进去,倒头便睡。
次日早晨,我被冻醒了。空中,翻飞着鹅毛大雪。地上,已铺了厚厚的一层白毯。我冷得要命。估计,还得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真冷啊,不是吗?”
我吓了一跳。转头一看,一只老鼠蜷缩在角落里。
“对呀,真冷。我都没法赶路了。”我淡淡地答了一句。
他听到“赶路”二字,好像感到有点惊奇。他问道:“你要去哪?”
我讲述了我的经历。但我突然想起:我还不知道自己要到哪个城市去!
他点点头,思索片刻。
一阵寒风吹进来,我们俩同时打了一个哆嗦。
“信箱!”他突然叫了起来,声音如此尖锐,我再次被吓了一跳。
“信箱,那是什么?”
“顺着外面那条路走进城,第一个路口左转,有一个像塔一样的绿色长方形盒子,就是信箱!你从一个小口里进去就行。至于目的地,送信人会知道。”
我听完,兴奋不已。外面,雪小了很多,太阳也终于肯出来了。我跑出箱子,朝老鼠大声致谢。
第一个路口左转……绿色长方形盒子……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些。
雪地里,我奋力向城市走去。冷,现在还算什么?
从第一个路口转过去,一眼便看见了那墨绿色的大箱子,如救命恩人般里在我的眼前。
我欣喜若狂跑过去,尽力张开双臂,拥抱着它。
寒冬里的邮箱,是无比冰冷的,几朵雪花为它做着小小的点缀,如一片大草原上几朵令人爱怜的小白花。可我的心,是无比炽热的,满脑子想着主人看到我时开花的笑脸。
对了,那么入口在哪?我退后一步,抬头仔细寻找。
这时,邮箱后面消无声息地走出来一只年迈的狗。
“你要寄信?”
我看到他,连忙点头。
“这周围一带的邮箱,早都关了。你没看上面写的“停止使用”吗?”
我心中炽热的火,一下子被冷水泼灭了,一点不剩。邮箱上的字,我看不懂。可我知道,希望没了。
雪,越来越小。风,却越来越刺骨。
老狗看着我茫然的表情,笑了。他说:“小伙子,别灰心。办法总是有的。”他伸出前爪,挠挠我的'衣服。
“你要去大连,对吗?你的信封上写着。”
我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可能吧。”
他又笑了:“别愁。我有个朋友,也许能帮上你。你先等一会儿,我去找他。”
他慢悠悠地走了。一会儿,又慢悠悠地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只白鸟。我的心底,仿佛有一星希望的火花在蹿动(窜动)。
“我的朋友—信鸽。”他介绍道。
我友好并十分兴奋地向他打了个招呼。
“你就是要去大连的邮件?”他说着,扇了扇翅膀。他一身都是那么洁白,雪花落上去却难以辨认。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把你送到邮局就行!”他忽然飞起,扬起几片雪花。
“那就太感谢你了!”我兴奋,而又有些激动。
“那就立刻送他去吧!”老狗也为我高兴。
鸽子抓起我,腾空而起。我们越升越高,下面的一切都在变小。小得只剩橡皮那么大的老狗,还在朝我们挥手…
耳边,阵阵冷风呼呼地吹过。十多分钟后,各自开始下降。一个挂着绿色牌子的屋子出现在眼前。
“到了。”他轻描淡写地说着,轻盈地落在地面上,把我放下。我小小的心中,顿时希望爆棚,邮局比邮箱可靠谱多了。
“真是太感谢你了!”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句来感谢他了。
一个人走出来,拿起我,又喂给鸽子一些食物。
“祝你好运!”他的眼神中,充满对我的祝福。我用眼神向他表示“再见”。我以前从未见过像他这么好的鸟!
门关上了,我看不见他了。真希望将来,我们能再次相遇。
我被装进一个大箱子里。随之,上面有压下来一大堆与我大同小异的信件。四周一片漆黑。迷迷糊糊间,我伴着一种温暖,一种快乐,睡着了。
这一睡,即使好长时间。不知过了几个小时还是几天,我又迷迷糊糊地醒来了。
强烈的光使在黑暗中待了太久的眼睛受不了,变得一片花白。适应过来,我终于看清了:一个小男孩,正仔细端详着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的心底,自然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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