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沉重的步子,告别喧嚣,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低着头,看脚下的叶子被踩的咯吱作响。抬起头时,才发现又到了老家与新家的岔路口,停住脚步,却不知该干什么。
许久,还是不由自主地踏上了泥泞的小路,想起以前。
依稀记得在路口曾有一棵光玉兰,花开时大朵的白色露出卖冰棍的小店,无香传来,却每每硬扯着姥姥来,故意在路口多走几圈,赞叹花香的浓郁,眼睛却不时瞄着卖冰棍的小店。这时,姥姥就拉着我买冰棍,眼眸眯着露出慈祥的笑容。
广玉兰依旧开着,无香传来,纵使依旧是当初的那个小小的角落,深埋了的,早已许多。
继续向前走去,黄泥的水,极尽肮脏,恍然,记起前面小道上似乎有过水坑,我还掉下去过,哇哇的哭个不停,到最后怎么样了呢?好像总有一双粗糙,长满皱纹的手将我扶起来,轻拍我的背,轻轻拂去脸上的污泥,把我抱在怀里。过一会儿,我便不哭了,趴在那人的怀里睡着了。阳光从路边树间的空隙中射进眼里,从记忆中苏醒过来,恍如隔世。我愣了一会儿,便蹲下挽起裤脚,继续向前走去,却没有如同的记忆中的那般,没有水坑,也没有那双粗糙的手。
小路前方,水泥表面坚硬无痕,偶有小洼也激不了多少尘土。
要到家了,停在拐弯处,看着低矮的墙,记忆又飘向了远方……
那时,我会偷偷的趴在矮墙上,看姥姥在院内种花。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偷偷的看着她笑,但总会被她发现,然后放下手中的活计,把手往毛巾一抹,伸开手臂,站起来,脸上的皱纹像一朵菊花般盛开,咧开嘴对我说:“乖,过来,姥姥抱”。对了,我还在院内埋过以前收集的漂亮珠子,那时姥姥会摸着我的头不住的.笑,告诉我它们一定会长成树,结更多漂亮的珠子。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笑了起来,小跑到门前,却发现,留下来的,只有记忆和门上那把长满锈迹的锁。
心中最美好的时光,有的与花草腐去,有的填涂着朦胧的色调散乱在心上,欲将曾经的疏忽拾起,却捡的几页缺角少字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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