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写字台上,摆放着两样玉雕。它们陪伴我,走过无数伏案奋战的日夜。
曾经在新疆一带,无数山料从戈壁中采得。其中有一块,被雕为玉壶。
那时的玉还未被商家炒到天价。仅数百元,父亲就在新疆玉市寻到了这把用青白玉山料雕刻的茶壶把件。
暗青和着淡白,使之有了墨般的色泽。壶口与壶把略白,在灯光下甚至可以看到它因角度变换而由墨转白。壶盖上雕一颗树,树干青而枝条白。枝桠错杂间,竟开出两朵一黄一白的花朵;很是有趣。靠近把手的地方,四五枝带着花瓣的枝条摆放着。又有一串珠子穿在壶上面,形成一个手腕大小的手环,供人戴上把玩。
戴上手环,将玉壶放在手心;温润细腻的感触传来。手与玉之间渐渐润滑,那是玉在感受皮肤上的油脂。打开壶盖,里面有一个小空间,与一般的茶壶并无二致,亦能出入茶水。壶壁较薄,最薄处只有两毫米左右。托着它对灯光看,通透无比,只有墨色现出阴影。
若说玉壶是“半透未透云掩空,墨色云雾互升腾”的话,那么另外一件便是“漠漠暗夜无际垠,唯见长空星点明”了。
这是一只手。而且可谓是“芊芊玉手”。褐色的皮肤,只有指尖透着白色。小指微翘,拇指与食指捏一块白色的玉。白玉穿一串铜钱,共五枚。连接处的细绳看似细如发丝,侧面其实有五毫米左右。最后一枚铜钱的下面,绳子有多余的.,被打了一个复杂的结。手腕带着一串同样是褐色的念珠,共有十六颗。每一颗的色泽都不尽相同。而所有的一切,都是用一块完整的玉雕的。手掌纹路,指关节,关节皱纹,甚至每一块指甲都被刻画的清清楚楚。
我想,这两件玉雕的巧,不光是因为工匠的技艺之高,更是源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