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照片数量可谓惊人,满满的一抽屉。不过都是我二年级以前的。随着科技的飞速发展,现在我们的照片大都存放在电脑里了。
爸爸说“这张是你六岁时候照的”,妈妈说“那是你在杭州照的,你看……”偶尔,一家人在房间翻看照片,父母总是不停地感叹,羞涩而快乐的感觉于我每次持续都会将近一个小时。
我饶有兴趣的看,猛地,发现了一张婴儿时代的裸照——大大的浴盆,小小的我,稚嫩无比,顶着很不错的蘑菇头,笑嘻嘻的样子,真是又白又胖,很适中的婴儿肥。一手拿着莲蓬头,一手拿着一只绿色的杯子,水上还浮着一只黄鸭子。我不禁哈哈大笑——那只鸭子,简直跟动漫里的一样,当时的我洗澡真的要那玩意儿!
“嘻嘻,这是我吗?我真是太可爱了。”我有点自恋地捧着照片,妈妈接过去一看,很是高兴:“对啊!我照的,你看你,那么小……”妈妈一提起我小时候的往事,就一脸说不出的幸福与陶醉,笑出声来还浑然不知。我感觉妈妈的笑是温柔的,可再看看她,神采飞扬,简直是在介绍着获取的奖品。我很吃惊——妈妈的眼角是什么时候有了鱼尾纹呢?又是什么时候从若隐若现变得很明显的呢?
妈妈还在盯着照片,仿佛在拾取某些记忆——一定是那些关于奶瓶、水杯、尿布、肚兜、芭比娃娃以及我的往事吧?
记得有一个晚上,我因为不小心溅了一地的`水,不知哪来的兴致,我拿起拖把拖起地来,当拖把唰唰唰擦过光滑的大理石时,我感觉非常的刺激,十分的清爽。我的兴致更高了,一鼓作气,很快拖到了一楼。父母那时在大厅看着电视,很快发现了我,先是看到了我的头晃来晃去,然后再看到我手中的东西,妈妈很吃惊地说:“哇!今天太阳真从西边出来啦?”这绝对不是讽刺,我更是得意地摇晃着拖把,心想父母真是容易满足!
我这个承载着妈妈诸多期冀的微小躯体,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对她来说,都会是最高的奖赏——或是最深的伤害。
看着盆中戏水的女儿,妈妈按下快门那一刻,妈妈所拥有的全部心情,我现在全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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