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中秋节阴云微掩,根本看不到圆月,妈妈抬头看着日历,叹息道:“去看看我们以前苦日子住过的房子吧?现在应该还在那里。六年前我们搬进来,带点月饼去看看以前的邻居,隔壁的大伯都去世一年多了,当时他对你好着呢,可惜一个好人……”爸爸正色,从屋里拿出两三盒没有送完的月饼,开着车把我们送到奶奶家后漆黑阴暗的胡同,我心里暗暗猜测如今早已人去楼空,但爸妈坚持要来,我也没有办法。
天气有些冷冽,下过雨的青苔石板走上去很滑,好像随时都会摔倒的样子,我揣测步伐跟在他们后面,我记得妈妈六年前在那棵大梧桐树下的是班上洗衣服的模样,好像还历历在目地展示在眼前。那时父母和奶奶的关系不好,甚至奶奶不允许妈妈和他们吃一锅饭,所以收衣服都是邻居帮忙收的,妈妈对他们的感激很特别,即使是今天,也是非常不容易的感动。
这里太小了,我小时候的印象宽阔得多,甚至在这里开一辆车进去都不行。妈妈看见有个佝偻的老人坐在躺椅上,欣喜地发现他是住在我们楼下的爷爷,妈妈递上月饼,说:“女儿还在杭州工作吗?挺好的啊。”
爷爷借着微弱的'光,看了很多才勉强认出来,“哦,怎么回来啦?这里的人啊,有能力的都走了。”他露出的表情像是欣喜却有着难以诉说的哀愁。听人说,他老伴前年就死了,女儿也很少回来看他。
他指着我,“唉,都那么大了,几岁了?读书好吗?别学隔壁家的晓燕这丫头,多聪明的孩子,结果把自己毁掉了。”
“我知道,我知道。”妈妈微笑着点点头,“我们走了,多照顾自己啊。”老人微微闭上了眼睛,橘黄色的灯光印在他的脸上,他慢慢地摇着头,似睡非睡的模样。把伤感带走吧,岁月留给我们什么,它会给予你相同的东西。
希望所有的人能幸福,哪怕只有一天的辉煌,不再寂寞,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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