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蒲返回,我们一路口渴,急于寻找一个出售冷饮的路边小店。一个门口放着冰柜的小村卖部,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眼球,竟让我们有些喜出望外了。
这是一个朴素得有些寒酸的小店:阳光只小气地照亮了最贴近门口的一处,里头则显得有点昏暗杂乱了。店内无非是些农村人家常用的油盐糖酒类的生活杂物,像样的饮料也屈指可数。将就着捡起一瓶雪碧,一看喷码,保质期都已临近……正在沮丧之际,同行姐妹的一声惊呼,让我们几个彻底怔住了:“快来看哪——如若口渴,本店免费提供茶水。”
当双眼一触及柜台处写在硬纸板上的几个隽秀的毛笔楷书大字时,失落的心头瞬间涌上一股暖流,随之散开……心情也跟着变化:惊讶,感动,敬佩……
适应了小店内的光线,眼前的一切也渐渐明晰起来:店铺实在很小,最多八九平方;墙面只草草地刷了层石灰,墙根处隐约可见青苔的.足迹;脚底也觉得痒痒的,原来是一个个起伏不平的土疙瘩蹭脚;放物品的木质货架也尽显沧桑,斑驳的漆面似乎向客人诉说着它过往的历史。总之,一切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简陋又那么沧桑。但若撇开货物和陈设的档次不计,你会发现所有的东西在这有限的昏暗空间里,被安置得妥贴而又齐整。
坐在柜台处的老奶奶看见我们高兴极了,赶忙起身。“几个小姑娘,需要点什么?”她的声音如此亲切,满脸笑容像绽开的花朵。
“奶奶,别忙。我们只是看到柜台处的那个牌子,感到好奇,才进来看看。”
“哦,你们是说那个呀,那些字儿是我老伴儿写的。怎么样,好看吧。他以前是个教师,字可好哩!虽然现在已经退休了,他还是整天拿着个笔写啊写,这字就是我让他写的。”她很自豪,可她自豪的是她的老伴和老伴的字,而不是她自己……
“不是的,奶奶,我们是想问你:为什么会给过路人免费提供茶水呢?你可真大方!”
“瞧你这孩子说的,水又不是金子,有什么舍不得的。再说了,大家来我这儿喝水,还能陪我聊天嘞!”她越讲越上兴头,满脸的笑容是那么可爱:两排牙齿已经掉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不健全,可那些松动、残缺的牙齿又怎能遮掩她源自真心笑容的美丽呢?
我们都要了碗爱心茶水喝,咕咚几口,顿感清凉入心,茶香满口。陪老人家聊了会天,我们才离开那家小店,每人临走还带上一瓶雪碧——虽然这不是我们最爱的饮料,虽然保质期曾让我们有些介意。
夕阳沉醉,晚风低唱。快乐小店,带给我们一路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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