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呜咽声、哭泣声、号啕声……在他的耳畔响起,震耳欲聋。而此时的燕国像是一个修罗场,没有欢乐,没有笑脸,唯有人们脸颊上纵横的泪水。这个燕国,还是他以前那个燕国吗?男子想着,眼泪悄然滑下,悲之深切,纵是男人也恸哭。
家·泪
男子就那么坐着,好久好久,直到太阳西下,天边缀满金花,他才慢慢站起来。门被轻轻拉开,斜阳外,女子默默地站在门外,看到男子起身,她转身就进去了。男子说,他要走了,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要去很久很久,甚至再也不回来了,或许再也照顾不了这个家了!他说:“丽姬,我最后还是辜负你了。”
女子就那么低着头,静静地听着。风吹起她白色的裙角,像是开在万顷碧波之上的一朵莲花,不食人间烟火。
女子淡淡地说,国都没有了,何谈有家!燕国怎可被秦军攻破?燕国的子民百姓早已经受不起任何干戈了。你去吧,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国为重,男儿的责任便是保卫国家。
她说得安然,像是女神在天边轻吟。
男子走了,拿了把带毒药的匕首就走了,脚步声渐行渐远。当女子在空气中都捕捉不到他的气息的时候,泪水呼啸而出——纵然泪流满面,她也不能阻挡他,为自己的燕国。
远行·泪
男子走了。天正在慢慢变黑,四周除了黑暗一无所有,他攥紧了匕首,步履坚决。天下纵是一片黑暗,他也要割开苍穹,让阳光照射大地!
男子止步的地方是一条河,是燕国最美的河,叫易水。男子在河畔看到了那个人,那个曾经和他一起策马远行的知己,他来了,带着他的水寒剑,带着他的琴声。
阴沉沉的天穹挡住了坠落的雪,寒风萧萧。知己送了一首《流水》给他,男子的眼眶又红了。伯牙有钟子期,这是多么幸运啊!而自己能有这样的知己,此生亦无憾了。男子也记得知己曾经说过,若有一天自己不在了,他便再也不鼓琴了。
琴声没有断,像是有很多的感情,一旦留在人们心中就永远不会断一样。雪花不识愁,兀自下着,用陌生的眼光打量着这两个到现在都一言不发的朋友,充满了疑惑。
琴声像是响了很久很久,最终还是音停曲终。男子开始大笑,笑得很用力。许久,他才停了笑,他说,小高,如果下次你遇见丽姬请告诉她,孩子的'名字我想好了,就叫天明。小高看见了吗?夜尽就要天明了,夜尽天明,荆天明。
男子递过自己的包袱,转身往那个叫做秦国的地方走去。
知己望着他渐行渐远、消匿在晨曦中的背影,泪水不由得下来了。他红了眼睛,就轻轻揩了。
一滴一滴的泪水,像是一首绵绵不断的诀别诗,为男子送别。
故事的结尾,男子走了,永远也没回来,却留下了很多东西,刻在我们的心中。
让我们一起为男子高歌一首诀别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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