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校服上淡淡的星星点点的墨迹,眼中便浮现出那弯着腰的背影。
周五回家,作业一点儿没动,玩了两天,周天的晚上,爸爸有事不在家,我拿着钢笔和班主任要签字收上去的《家长对孩子目前状态的看法》给妈妈。妈妈拿着单子问我这是什么,我因没有写完作业的原因心情很不舒服,便没好气地回答:“自己看,不是写着呢嘛。”话音刚落,母亲便将手中拿着的单子向外移了移,又半眯起眼睛,不时费力地眨一下。好半天才看完那简短的一行字。我不耐烦地说:“快写吧,写完我还要写作业呢。”妈妈看了看我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转下笔盖,妈妈那粗糙的大手紧紧地包住钢笔。在纸上轻轻地划着,钢笔无动于衷,一点墨水也写不出来。我清晰地感觉到妈妈握着钢笔写字的手的力量又重了几分。还是一点迹象也没有。妈妈似乎变得有些焦急,手握钢笔在空中划出几道弧线,几滴墨水如断线的雨珠般砸在洁白的校服上,绽放出一朵朵墨色的花朵,看着校服上的水墨画,我原本糟糕的心情直接被点燃,大声吆喝着:“妈,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明天怎么穿,烦死了。”说着,甩门而去。紧闭的房门没有让我看到您无奈的表情,也没让我听到你那句轻轻地“唉”。
已经晚上九点了,院子里的灯始终亮着,它是黑夜中唯一的'光源。我好奇地下床看看谁在干什么。一开门,妈妈的背影蓦然闭入我的视线。在萧索的寒风中,妈妈穿着花红的大袄,挽着衣袖,在一木盆水中若隐若现的您那冻得通红的手。似是一阵风吹进眼中,眼角不禁微微湿润。默默地退回去,凝望着那昏黄的灯光中唯一的温暖。
在床上一夜彻夜难眠,第二天起床,看到床头一张写好的字条,拿起来读着。读着读着,滚烫的泪水便顺脸颊落到页上。散开纸上的墨。一圈又一圈,但那字却永远镌刻在我的心间。只因妈妈写道:“有人说,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它是对的,它是好的,只因为它是这样的。你与我正是这样的存在。”
妈妈,这一刻,我懂得了您的爱。虽默默无语,却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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