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一直在做一个很长的梦。
——题记
阳光一直很暖,咖啡一直在续,午后的巴士上有风轻轻吹动我的书签,窗外有落叶覆上我的肩膀。慵懒的闭上眼睛,有幸福一点一点的从匣子里渗出来。回到了我们的过去,弥漫了整个回忆。
幸福于我若即若离。
首先我是近视的。我有着一双近视的眼。这就意味着,我只能看到眼前的蝇头小利,见不得远处的刀光剑影。
毕业时,大家相互拥抱道别。只有我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朋友问我为什么不去和大家道别,难道不怕模糊了这曾经的幸福?我似乎早就逃避成性了。我是个自私的孩子。离别就像一把刀,砍碎了我们曾经依恋的小幸福,杀得我们片甲不留。感觉就像是一部老旧的影片结束时的样子。漆黑的背景上缓缓打出一抹橘色的光亮,隐约有个人坐在地上哭泣。独白说:我生命中的温暖就这么多,我全部给了你,但是你离开了我,你叫我以后怎么再对别人笑?这句话让我听到心脏的声音渐次衰弱。我害怕变成那个在曲终人散时孤独哭泣的孩子,我害怕在兜兜转转之后只剩下我一个人。是的,你看出来了,我不仅自私,我还没胆。所以我选择逃避。
我很清楚的记得我在对朋友冷酷的说再见的时候,转身踩在落叶上,脚底下发出碎裂的声音。记得她在我身后气急败坏的大吼:你怎么能这么冷漠?!我也清楚的记得,第二天阁楼前的梧桐疯狂的掉叶子,地面上铺满了它们黄色的尸体。我站在窗前看着街道上疾驰而过的车辆,心里忍不住的恐慌。以后谁会将站在马路中央不知所措的我带到对面呢……不知不觉泪已潸然。于是那天,我的匣子里有了第一颗玻璃球,珍藏着我的友谊、我的幸福。他们不知道其实我很难过,我怕站在没有朋友的大地上眺望被城市呑没的地平线,我怕抬起头看不到他们温暖的微笑。
这些话终于决定讲给你听,因为你们是我的幸福。
三年了,那段时光好像已经很遥远。假期我背着包回到了以前住的木质阁楼里。在路上的时候,透过宽大的车窗看外面的风景变换,唯有儿时的模样,那个扎着高高马尾的孩子,在脑海里难以忘记,那伤感劲儿可就涌啦。
阁楼底层的房客已经走了,屋子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不小心掉到眼睛里,好疼。
简单收拾了一下,惊奇的看到桌上的仙人掌在我不在的日子居然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心里暖暖的,亲爱的小家伙,谢谢你帮我守住了第二颗玻璃球——曾经的我,我的幸福。
给仙人掌浇了点水,踢掉鞋袜,大字形躺在我原先那张有点窝下去的床上,真是舒服得令人发指。周围弥漫着熟悉安定的气息,好了,这个时候我才有点儿想哭。暖暖的阳光穿过缝隙洒在我的手上。你看,一切都走远了。从早到晚,从春到秋,从东边到西面,从少年到白头,流逝的不时时间,是我们自己啊。幸福明明在身边,为什么我们如此不懂得珍惜呢?
慢慢握起手,阳光的暖似乎还在手中。脸上忽然觉得痒痒的,哦,你这个傻孩子,哭什么呢?
幸福,你是否还记得,你也曾在花样年华时间恣意流淌的小树下,抱了就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走我不走。黄绿相间的叶子翻飞了一叶一叶又一叶。那时候,你甚至还试图用手去把那片掉在我头发上的`叶子抖掉。此时窗外的玻璃映射着树叶的倒影,上下翻飞,刹那间,光影扑朔。我似乎看到了那个喜欢奔跑,任意大哭大笑的孩子。那个以前的我。那个还拥有大把大把幸福的我。
幸福,还记得你离开时,漫天漫地的白色吗?那么冷,那么美。原来快乐与伤悲到了冰天雪地一片苍茫的时候,竟然会没有了界限。
而现在呢?说说话,写写字,晒晒幸福。早饭尽量要吃,上课不要迟到,对奇怪的人事,心平气和的回馈微笑。把延迟的事提上来做,白天呼吸,晚上做梦,你说早;我说好。大概就是我要做的事了。
一直以为幸福在远方,在可以追逐的未来,后来才发现,那些拥抱过的人,握过的手,唱过的歌,流过的泪,爱过的人,所谓的曾经,就是幸福。
你看,像现在的我。能够平静地躺在和平年代的床上,在人群散去处,回忆那些尘土飞扬的过去变成现在辉煌闻名的模样,已是十二分的弥足珍贵。在天气微凉的时候,抱着暖炉,暖暖的睡一觉,周围有幸福的味道。然后我做了一个漫妙的梦。
我的愿望可以伟大得要天下所有人都能拥有幸福,也可以渺小到期盼着我的家人和身边的友人都能够拥有着小幸福。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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