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衣昏沉;当你老了,走不动了,炉火旁打盹,回忆青春。”
当你眉眼间流露出一丝忧愁的时候,看着你发际间的白发,我,想起那天惊魂动魄的危急时刻……
“咚”!我被屋里巨大的撞击声吓得一下从被窝里跳了出来。揉着朦胧的睡眼,望见爷爷在冰冷的地板上躺着,屋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爷爷!爷爷!你怎么了,怎么了?”“快打120,爸!跟我说你怎么了?难不难受?别睡觉啊!能坐起来吗?慢慢抬!”六张嘴不停地道着,每一个蹦出来的字都使我的心脏像装了铅一样跳着一场费劲……
窄小的走廊,装满了人……
一会儿,他们都走了,只留我一个人在床上呆呆的坐着,脑子转着,走廊里还回荡着六人的声音……
在一切都未知的`情况下,我,充满迷茫。我的发际间多了几粒豆大的汗珠,我的腮上多了几滴晶莹的眼泪;大腿不知从何时在颤抖,脑子不知何时变得一片空白……
我独自回想着我小时与爷爷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还记得,爷爷坐在沙发上,我拿着喷壶骑在爷爷的脖子上,拿着爷爷那已使用多年的梳子,一喷,一梳,一喷,一梳……在爷爷那又黑又短的头发上胡乱喷着,梳着。水,顺着爷爷的脖颈缓缓淌了下来,我隔一段时间,就会用毛巾擦擦那正在滚淌的水珠,但是每次在最后的时候,爷爷的衣领都会被浸透一大半,却从不叫停,直到我玩累了,爷爷才会默默地擦擦头,换件衣……
在我的记忆里,爷爷是从小陪我玩到大的人,他陪我爬小山、喂仓鼠、放风筝、逛大街、打扑克……这一切的一切,都封印在我的脑海里,永不会抹去。
他,还在医院里,在那充满静穆的医院里,但在他心里,生活的欲望大过死神的拥抱,他走一步再走一步的挺了过来……
爷爷快痊愈的时候,我与爷爷都童心未泯。打扑克时,从扑克牌间依旧流露出我对爷爷与爷爷对我的爱,但变了的是——爷爷的发际间多了几丝白发与额头上那几道岁月的沧桑……
爷爷,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的时候,我,依然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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