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愈吹得紧了,我望着乌云,硬挺直我的叶柄,我可以选择留下吗?
水,其实很硬。季节更替,水便会变成刀子落下来,就是雨。生的高的叶子,不免要被刀子划断了叶柄,与树分开落下来。于是,夏日也有落叶。
我这片叶现今在树上的位置,却也有做夏日落叶“光荣”的可能。第一滴雨水已经来了,我已经听到水刀子飞来的呼啸,但心中仍是与我叶柄相连的树。刀扎在叶面上,没有痛,却有我体内的破裂。雨有风助,甚是狂乱,四周的叶子在水刀子的打击下一片惊叫。我不做声,只是扯紧了叶面的角质层,挺直我的叶柄。我听着风夹着水冲我来了,我那纤细的叶柄又如何能挺直?我被水冲的`乱舞,仍想保持昔日的那种舞姿,但不可能。乌云蔽日,我能输回树的养料是如此的少,我感到这叶柄的一点点联系就要断了,我预言我要被水刀子从树身边割去了!
一丝有机物走过叶柄,这是我拼尽心力才制出的。我面对乌云,却在这时发现,我的叶柄已经从中裂开,断了。离开树在风中飞舞,这舞我已不知如何跳。
躺在沙土上,我这夏日落叶是不甘这样的。毕竟书上说,秋天才是飘零的季节。水融入我的肌体,最后我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预言由水实现。我生于此树,奋力向上这春夏两季,却终落得“爬得高,摔得惨”的境地,我觉的不公,我想选择留下。但水就是公平,它不允许我选择留下——终使我是真的舍不得这树!
水,看来只会允许有一片叶子在树的最高处,享受最灿烂的阳光——甚至,最高处会被水打的,仅剩有叶柄的残处。
我这夏日落叶只有独自无奈,看着这一现实。我只能去思考。自己与众叶争高,为的只是那个最高处。几片叶子挤在那里,就反而更不能长得牢固。水过后,损失叶子的,是树。每片叶有每片叶的位置,过多的损失,树未必不像叶那样惋惜。既然夏日落叶已在这两季中为树做了许多光合作用的功,看着那片牢牢靠靠长在最高处,对树最有用的叶,即使不能留下,为了树,应该满足。
夏日落叶怀着最高处的梦,任凭水割碎自己,陷入沙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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