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是一趟最为荒芜的旅途,我也要走出繁华的风景。
活着就是不断远行,为梦想,为逃离,为感情,为回忆。只有把过去甩在路上,才能继续走下去。
七月底,我在北京。某个午后,我站在北京军区某部的会议厅里,一张鲜红的奖状被我捏在手里,像是一张通往异界的门票,让我恍惚不已。这是我第一次为梦想而去的旅途的结果,我内心分外平静地在人群的隔离中缓缓倒退。冷光灯照在我的身上,有股莫名的寒意直冲心头。
从几年前文章第一次刊登到现在为梦想的旅程,这些年来,我放任挥毫,写下过不同的文字,体味着相同的感情。
这一段段的感情无从名之,只是带着孤独的气息和私密的情绪在我的记忆里留存下来,萦绕不去。
两个月前接到叶圣陶杯决赛的通知,没有太多的欣喜,像是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看着手中的邀请函,我无法形容内心莫名的迷茫感,一次次并不惊艳的考场作文令我在理想旅途的十字路口踌躇不前。这种迷茫让我恐慌,似乎我心里隐隐约约地期待着,有什么可以像地图般,陪我走过一段困惑的人生。高铁行驶得极快,沿着轨道向北开去,冗长得如同没有结局的故事一般。两旁的景色快速地倒退,四周荒芜得如同坟冢。我努力试图让自己的意识保持清醒,不愿这么睡去,不愿错过这趟旅途中任何的场景。列车途经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站点,我隔着玻璃看着不断向前延伸的'铁轨,内心像坠进了无眠的梦境。
那里的远方,依旧孤独。
考场的拥挤远远超出了我的意料,生平第一次没有把握地写出笔下的文字。思绪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抽空,虚无一味地将那些苦楚与磨难流放。颁奖台前,预料之中的名落孙山。虽然明知是定局,却仍寄望于不可预期的例外,自然毫无改变。不需要伪装痛苦,因为在我的面前,只有贫瘠得一无所有的人生。
我忘记了第一次写的文章是什么,也忘记了最得意的文章是什么。我只是知道我一直是爱写作的,无论有无结果,这终将是一趟无法回头抑或是停驻的旅途,等待我的只有下一个站点,而不是终点。所以,我能做到的只是更好而没有最好。曾经的我也试过停下手中的笔,欺骗自己,我以为我放弃了,不再喜欢它了,不再拥有它了,可是隔些时日,我还是会不争气地捡回我的笔,又开始挥洒心中的阴暗与光明,她的出现与我爱上她有些相同的仓促与突兀,却从未远离。
铺天盖地的鸣笛声拉扯着尖锐的刹车音紧随火车的尾巴扬长而去,我完成了这一次的旅途,却只是有到达下一列班车的站点。火车载着另一些带着不同感情的人出发,朝另一个方向驶去,很快消失在了我的视线。
这程无法回头的旅途中一切消逝了的东西都过于短暂,而下一刻,却可能是一个最耀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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