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纪末的一位著名物理学家,曾不乏叹惋地对媒体说:“物理学发展已经濒临极限,该研究的都有了定论。”但就在这句话出口后的十多年间,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便向牛顿经典力学气势汹涌地扬起了战枪。
我想,极限终究是主观看法居多。一时的山重水复,诱人畏葸不前,但总有“柳暗花明”的一天。科学如此,艺术亦如此。
曾几何时,宗教的乌云阴霾黯淡了整个科学的蓝天。哥白尼临死方敢抛出“日心说”,仍然被教会的打手鞭尸,布鲁诺高呼“让真理的利箭万箭齐发”,则被处以火刑。试想,在上帝尊贵的躯体面前,激进的遗传学如何发展?上帝似乎便是遗传学的压顶泰山,便是极限。但是,这时出现了个达尔文,进化论的重拳雨点般痛击神学的软肋;而孟德尔的豌豆杂交试验又将上帝无比尊贵的'躯体践踏的体无完肤。我想,如果没有这些对极限的突破,我们可能仍将在诵经祈祷的靡靡声与教会的压迫窒息下醉生梦死。
曾几何时,权威头上的光环让人不敢仰视。亚里斯多德的理论不是自由落体的极限吗?又如何会在比萨斜塔上十万目光前被两个铁球愤怒地击穿?多少诺贝尔奖获得者声称对“哥德巴赫猜想”无能为力,无法进一步论证?但这个极限,又是如何在一个落后的国家中被一个叫陈景润的年轻人突破?
科学发展本来就如汹涌的洪水般,无可阻遏,无所畏惧,没有极限可言。而艺术呢?
文学方面。当华美绮丽而又言之无物的骈体文充斥整个文坛时,文学是否发展到了极限?且听白居易遏流高唱“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当格调呆板无味的八股文与“之乎者也”的老学究文风泛滥成灾时,文学又是否面临着极限?且看鲁迅坚定的《狂人日记》,文学便在他们挖开的突破口汹涌地开始宣泄。
音乐方面。当指法繁杂而内容单一的宫廷音乐盛极一时,巴赫又是如何突破极限,开创一个“巴洛克时代”?而当现实主义流派喧嚣无比时,贝多芬又是如何用浪漫主义的乐音倾诉自己的激情?
无论是科学、艺术,还是现实生活,所谓“极限”只是弱者懦弱的通行证,智者酝酿突破的出发点。正如无尽的黑夜总会迎来嘹亮的鸡鸣,所谓的“极限”又如何能阻遏探索者的脚步?
百尺竿头,终会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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