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妈妈很少掉眼泪,尽管身体单簿却揽下里里外外的家务事。妈妈会喊苦,会喊累,会暴躁地冲家人发火,但还是极少哭。也许,正是她骨子里的那股倔强,使她必须噙着眼泪咽下劳苦继续张罗生活。回眸妈妈那几次掉眼泪,也就更让我辛酸与颤动。
提及自己的家庭,给我的只有无休无止的吵架,甚至是动起手脚的印象。时至今日,我已把这种不习惯当成了习惯。可唯一不同的是那一次,妈妈紧紧抱着我号淘大哭,那大滴大滴的眼泪沾染了她那一半通红的脸,她的`声音断续而嘶哑:“女儿啊,你要好好读书,长大了就出去,再也不要回这个家了,我……我就可以安心了……”而后又是一阵抽啜。那时候我还在上幼儿园,我不懂得妈妈为什么说这些话,我只是害怕极了,害怕妈妈会离开我。我跟着妈妈哭,眼泪与妈妈的眼泪交融,就像身体内流淌的血液一样。回眸这一画面,点点眼泪滴入我的心田,我明白妈妈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支撑起这个所谓完整的家,一直忍受着,忍受着爸爸酒后的暴怒。那些眼泪,也许也在忍受中,渐渐干涸了吧?
妈妈为何要如此辛苦地忍受?此时的回眸,我懂了,也感触了很多很多,可是,初中时那段叛逆任性的时期,我却从没顾及过她的感受,只有她再次的两行眼泪,比我滚烫的脸更刺痛我心的两行眼泪,彻底唤回了我的良知。我嚷着:“妈妈,你根本就不关心我,你就会一直喋喋不休,你关心过我的学习吗?你连家长会都不去,害同学笑话我,你看人家妈妈多好……你还算我的妈妈吗?”“你……”面对我的责问,妈涨红了脸,然后气急败坏地走回了房间。在她转身的刹那,我又见到了她那两行陌生的眼泪。我愣了,我居然会让她这么难过。后来,我才知道,妈妈那天生病去打点滴了,赶到学校时家长会已经结束了。她为此,还放下了生意,又跟爸爸吵起来……只是,她没说,从没跟我说过啊……
妈妈啊,我高中快毕业了,就要离家上大学了,你说过叫我不要再回这个家了,可我怎么放得下你?你是否会躲在某个角落,偷偷哭泣……
回眸妈妈的眼泪,我知道自己成长的路上相伴着妈妈的辛酸和沉痛,也从中,得到了某些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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