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老去你的容颜,斑驳了那扇红木窗,而你的爱与那扇红木窗一路伴我左右,从未离开。
——题记
在最初的记忆里,便有了老屋厅里的那扇红木窗。据说当初是爷爷请了位风水大师来看老屋,说是在厅里那个朝阳的位置开扇窗,能让子孙多福。红木窗镂刻得很精致,因为向阳,所以时常有阳光透过窗外院子的老榕树,洒下一片碎碎的慵懒的阳光。
幼时的我,是最爱在那扇红木窗边闹腾的,尽管因为矮而够不到一点窗框。于是我便时常吵闹着让奶奶抱起我看窗外,而奶奶便搬来爷爷坐的太师椅,再略显吃力地把我抱上去,任由我踩在上面。每当爷爷带着几分怒色要责骂我的时候,奶奶就在一旁拦着:“孩子调皮点好”。然后和蔼地看着我对爷爷扮鬼脸。正当我痴痴地看着窗外的世界时,你搬来一张圆凳和一盘刚洗净的紫黑色的葡萄,仔细地帮根本懒得动手的我剥好葡萄皮,再一颗颗送入我嘴里,还一边讲着与你一般老的故事,时不时擦擦我嘴边的污渍。一切都那么安静,仿若时间也静止了。风水能让子孙多福么?我不知道,但奶奶幸福了我的童年。
可是,我终究还是要到向往的窗外的世界去了。
离别的时候,连老屋也随着屋外的天气阴沉下来,气氛沉闷得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那扇老红木窗也有气无力地半掩着。你只是叹了口气,说:“记得常回来,奶奶还种了好多葡萄呢。”然后勉强地从嘴角挤出几丝笑容,却显得你的皱纹更深了。走出老屋,回望那扇呼呼风声中独自怅然的红木窗,在心里对自己说:要记得回来。
可是窗外世界的繁华还是淹没了当年心里的承诺,匆匆数年,终还是没有回去。直到那年暑假,在父母的再三催促之下,回到了阔别已久的老屋。
轻轻推开虚掩的屋门,早就得知我要回来的奶奶,却因等太久而安详地熟睡了,靠在那张熟悉的太师椅上。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当年高不可及的.那扇红木窗已变得略显矮小,几缕阳光疏疏浅浅地透过那扇窗,躺在厅堂的地面上,金黄的尘埃在阳光下缓缓地浮动,奶奶花白的两鬓也熠熠发光。而奶奶手边的那盘葡萄,还留有刚洗过后的几颗莹珠,在阳光照耀下似紫晶般通透晶莹,一如当初。
我向往窗外的世界,却忘了我就是你的世界。
你的爱,一直都在,在红木窗精致的雕纹上,在那紫晶般的葡萄上,从未离开,一直静候,让我怎能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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