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一套夜色,绣上繁星,我们开始失踪。
静谧散落在各个角落,像面包房的面包,开始散发出香味。舔舌,清凉的甜味跳跃在味蕾上。我们相视而笑,笑容留在嘴边,笑声也停在了嘴边,因为,这份静谧太珍贵,笑声会打碎娇弱的她。
我们开始行走。抬头,天空毫无争议的成了夜色最醒目的舞台。那繁星温柔的散发着点点光芒,有多少人像巴金先生一样,此刻正沉醉在她们的怀抱里。亦真亦假,蒙蒙胧胧的坠落在梦幻里,软如云泥,如同枝头上飘落的樱花。一种舒适袭来,人们入睡了。
而我们正在行走。
路灯一排一排的直立在街边,硬邦邦的。灯光孱弱的摇曳着,橘黄色,一种浓烈而劣质的颜色,夜色的`恬静差点被它们破坏殆尽。这是人类拙劣之作,妄想取代无法掌握的繁星,刺眼的光线一束一束向眼睛扎来,我排斥的将手臂交叉,挡在眼前――这是一种防御动作。太多时候,我们被方的,圆的科技玩意儿照得赤裸裸,它们一直想洞悉掉眼里最后一丝抗拒的元素的构成。我们无处可逃。地球是圆的,再怎么跑也只是绕圈,无休止,无可奈何。于是,我们用手挡住了眼,抗拒着。
响指声起。
路灯灭了。没有光的路灯连摆设都称不上。我们很快乐,像是起义成功的人民,推翻了沉重的压抑。月光毫无遮掩的倾泻下来,路白得发亮,延伸得很长,如同我们的未来,很长很长,却不黑暗,因为有月光啊。很多时候,父母就是我的月光。本来,我在妈妈的肚子里害怕得缩成一团,睁眼,黑暗,闭眼,黑暗,相同的结果让我都混淆了判断,焦急地踢着,动着,最后,我出来了,黑暗逃跑了。应该是被我“哇”的一声给吓跑的把。
妈妈就是第一个给我光明的人,也是第一个安抚焦躁的我的人。
全然的黑暗会让猫的眼睛都折射不出光彩来。可是,一旦加了月光,点缀了繁星,就让黑不溜秋的幕布生动起来。月色撷取了太阳最精华的部分,转载给世人。她温柔的注视着月光掉落的每一个角落,而我们完全可以礼尚往来的直视回去。不需要用手来遮挡,月亮早就计算过了眼睛的容量,让每一双眼睛都能装满月光。只要有人愿意走出家门,她都不会让人空手而归。
夜,因为有了柔光,变得透明起来。白日,空气因阳光的炽热而变得焦躁,乱糟糟的浮动着。月将
空气搂在怀里,轻轻地晃啊晃,嘴边逸出一曲摇篮曲,空气不再浮动,慢慢沉静,沉淀,宁静的像一个熟睡的婴孩,柔嫩的肌肤抚摸着在行走的我们。
时间穿透了月光,拄着拐杖走遍人世沧桑。“咚咚”,那是他的拐杖在发出无法停止的哀叹。
于是,月亮缓缓的穿行天间,延续着时光的流逝。
我们驻足,任凭夜风一遍一遍催促着发丝,突然想起一个画面:在一个拥挤的空间里,有很多人在走动,我们突然停下,周遭的一切就更加快速的滑过,如流水一样,跟不上就抓不住。
时间到了。
路边的野草散发着密密的水气,氤氲而湿润,一颗露珠在叶尖挂着,圆润如玉,坠落,失踪在泥土的香味里。
一夜行走,在夜的句号里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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