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拿到《一梦经年》的时候,就简单地翻了一下,里面的内容,无外乎是农具与农民,西部与穿青人。
过了几天,我突然在次拿起《一梦经年》,开始读起有关农民和农具,西部与穿青人的诗了。简单滴看了一下序,序和纳雍诗歌七星阵的其它书基本一样,五就直接看了正文。关于西部的天空,西部的“天空是卷了边口”的。徐源和我们一直生活在天空之下,难道就只有他发现天空是卷了边口的?因为在许多人眼里,天空总是蓝蓝的,还飘着几朵白云。
徐源,他把盗窃者写死了 ,把正在屠宰场大口呼吸的牛写活了,每读一句,我都会听见我心脏抖动的声音。很平凡的事与事物,徐源却附上了那颗不平凡的`心。
他仿佛在用一双大手抚摸着西部疼痛的伤口,试图把诗歌撕碎,用来敷住西部流出的血液。在石漠化的累累白骨上,盖上一层关于春天与生命的皮肤。
“一头牛啃着大坪地的骨头”,那是西部的特有的现象, 他和我共同生活在西部,也在同一个小县城里,喝的都是来自杉木箐水库的自来水。这些水把他净化,同时他也把农民净化,农具净化,还有那头牛。
前段时间我说过,我听周进老师的诗歌朗诵,我就会身临其境,他朗诵《将进酒》,我就会醉,不添加任何酒精。假如他朗诵《蜀道难》,我仿佛就站在蜀道边。而现在,看到徐源的《一梦经年》,他把我置于,黔西北的伤痛之上,他感觉到的疼痛,我在字里行间也感受到了,这感觉,于心或于肺腑。呼吸都感觉到,空气是如此干燥与寒冷。
《一梦经年》,我可以放歌,吧歌声建立在云贵高原之上,在黔西北最高的山上,一路既往地看着老牛啃着大坪地的骨头,看大地的呼吸, 那一阵阵的隐隐作痛,把呻吟、伤口、血液都收入怀中;放眼,把一本诗集端端正正地放在一口犁铧边,喝着锈瓷杯里的茶,深深地吸一口叶子烟,看攀枝树的如故的落叶,泥石流翻转的屋子,边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和汗渍。
在远处的小泥路上,有人依旧呼唤着我的乳名,乳名你含有有关于童年里许多令人发笑的故事。外婆的大围兜里,刚刚烧好的洋芋还尚有余温,外公割下一大把包谷草,老牛就不会啃大坪地的骨头。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徐源家在纳雍哪里,我只是通过《一梦经年》来配合我描述我的家乡,有老牛,有攀枝树,有泥石流,还有光亮的泥石流和烟斗。偶尔屋檐下还会跳下一只猫,都是跑到院坝里躺着,静静享受充满阳光的下午。在老家时,我不会觉得自己很累,每天看风雨飘摇走过那片大竹林,偶尔的蛙声、蝉鸣、鸟叫 ,那是如此安逸和惬意的事情。那时候,我从未感觉到黔西北有一条深深的伤口,还在流着鲜血。
后来,到了县城读中学,我才感觉到这个伤口,那只是个小伤口,根本用不着创可贴和绷带。不过那时,总感觉家乡瘦骨嶙峋。瘦弱的身子,总会在风中战战兢兢;黑色的皮肤,成了标签。
许多外来生物钻到地下,挖了许多洞,一点点地吸吮着骨髓,在眼皮子底下,看到的是另一种惨绝人寰, 这些外来生物,把家乡的皮肤弄黑了,还有那身青装。
穿青人,穿上了许多黑色的衣服,还戴上高亮的矿灯。吊水岩却不能阻挡,唯一可以炫耀的黑色,打上黑黑的烙印,我听到了2004年左家营的疼痛的声音。
这不吉利的黑色,许多事情可以证明,就连以前那条苟延残喘的国道也不例外。不过很幸运,现在家乡开始褪去那层黑色的皮肤,开始换装,穿青人重新穿上了青装,小花苗的芦笙声悠扬,鸽子树上的白色,更加吸引眼球。
《一梦经年》,现在每次翻开,就不仅仅残留着家里的味道,还有临行前老妈的唠叨,外婆、外公、奶奶和其他亲人们的叮嘱,爷爷在望天龙,也许在抽着老皮烟或者在喝一小盅酒。
我的身上打着这烙印,以后或腐烂或结疤,死后都走不出巴雍这个祖祖辈辈居住的地方, 读《一梦经年》,我想说,想到的这些,到底算不算乡愁?这不是问徐源老师,是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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