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天空显得格外高远,上面挂着薄薄的云彩,薄得已经遮不住太阳和蓝天。远处山色由青转黄,青黄交织。旷野里各种几何形状的稻田里,一片黄橙橙金灿灿的稻谷。金色成为收获季节的主色调。远眺田野,金色叩开了我记忆的心扉。
记忆里,我们村从六十年代末期就只种植蔬菜了,虽说我是农村孩子,可对种稻谷却非常陌生,没有经见过育秧苗、拌秧田、插秧、薅秧、打谷子(脱粒稻谷)这一过程。1976年7月发生了小地震,受了唐山大地震惊吓,社会上传说我们这还有一次大地震。村民们晚上都不敢在家里睡觉了,各家都在生产队的大场里搭建了塑料棚。那个季节多雨,父亲从生产队的保管室里找了大大的木箱子,把四个角用砖头垫起来,里面铺了一层草垫,我们家几个小孩晚上就睡在里面。我第二天问母亲,那个大木箱是干吗用的?这才第一次听说它叫拌桶,专门用来打谷子的。
拌桶是用那种细而硬的一寸厚的木板做的,长约六尺,宽约四尺,高约两尺多一点。外型似一倒放的四棱台,下小上大,有底无盖。上口处顺宽向两边各伸出半尺长一小卡宽的拉手,用于田间移动拖拉拌桶时的抓手。
八十年代中期一个国庆节,登上县城我家后面一座小山,准备到山对面那个村,长满板栗树的山坡上拾板栗。刚刚爬上山垭,“嘭叭叭,嘭叭叭,……,嘭、嘭、……”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传入我耳中。映入眼帘是一片片金色稻田里,农民收割稻谷的场景。在一块稻田边,我正在欣赏这幅秋日里收获稻谷的油画时,田里一位正在忙碌的人向我打招呼。原来是我家一远房亲戚,他家今天请了六个同村的人帮忙打谷子,我也随之决定不拾板栗了,留下来给帮忙。我是第一次参加打谷子,对一切感到新奇,学起了打谷子。
稻田里,两人用镰刀把稻谷离地约一寸处割断,右手拿镰,左手虎口向下握住稻杆,割上三四窝,聚在一起成一大把,尾端向拌桶平放田里。拌桶露出一端,其余三方用一张两米宽的竹篾席,插入拌桶围起来,蹦跳起的谷粒碰在上面就可落回拌桶。打谷子得四人,须精壮劳力,两人一组,各用双手握住一把稻谷,在露出的拌桶边沿上,用力摔打一下,并迅速在边沿处翻滚至竹篾席边两次,使这把稻谷内部翻至外面。这时另一人握的稻谷就打下来了,就在打下地这一刹那翻转好的稻谷握在手里又举过头顶,重复三次上面的动作。因此,发出:“嘭叭叭,嘭叭叭,……”的.声音。接下来握住的稻草不再翻转,两人一人一下在拌桶边沿各打四下,就发出:“嘭、嘭、嘭 、嘭、……”声。稻谷经过这一过程就全部从秸杆上脱离下来了,稻草树立靠在拌桶拉手上。第二组两人又上来了,四次过后,抽出一子稻草,把这些稻草上端捆起来,立在拌桶两边,再把拌桶向前拉几步。一会儿功夫,拌桶里就有了不少稻谷,打谷子停下来,把打下的稻谷装入口袋,运往大场里。口袋里的稻谷,及时用竹抓篱打出影草,薄薄地在大场上铺开,晾晒干入粮仓。
经历了那次打谷子后,我体会到“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艰辛。
舅舅知道我家没种稻谷,每年稻谷收了后,先打出新大米,给我家送上一小口袋让我们尝一尝。做出得新米蒸饭那个清香味久久难忘,喝着略带浅绿色的蒸饭汤,微甜、清香,浸人心脾,胜过所有饮品。只有种稻谷的农家人才能享受到这舌尖上的美味。
现在,全自动的、半自动的、脚踏的稻谷脱粒机的普及,拌桶——这一使用了数千年的农具,它渐行渐远渐无,这是农耕文明进步,怀念它,也是寄托一种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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