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我的成长中悄然而逝,却隐藏在了母亲的双鬓间——题记
很早,我就想为我的母亲写一写,但还没有落笔,就早已哽咽,直到今天,我才有勇气写下这篇文章,念她,希望它可以化为一杯清茶,减淡她的疲惫。
在有记忆时起,我就明白,我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没有家,与外祖母一起生活,便有了家。那时的我并不明白,父亲到底是什么“东西”,因为太小了,常天真地问:“可以买一个回来么?”在懂事时起,我的身边就围绕了许多人,有外祖母,有阿姨……还有疼爱我的母亲,大家都很宠我,因此,我是幸福的,却从不再提起“父亲”两个字,只是怕母亲伤心。依然常拉着母亲的手戏言:“妈妈以后不可以不要我哦。”母亲听了只是对我淡淡的笑,轻柔地拂去我耳边的长发,温柔的水眸照亮我整个心房,只是一个”好”字,很简短,却道进母亲对我所有的爱。
那时的她,很美。她是村里少有的美丽女子,年轻而朝气,笑起来也如沐春风般温暖,看上去从容而淡定。
再大一点的我可以独自上小学,乖巧地常让母亲心疼。每每放学回来,母亲总轻柔地解下我身上沉重的书包,蹲下轻声问我;“累了么?”也许这一切都已成为她爱我的习惯,可再美好的事物也有被冲淡的一天。
在某个不经意抓住的日子,母亲变了,是那时的我没察觉的。她常对我呆呆的看,偶尔地笑,又似透过我想些什么,不经意间会拉我到她跟前说出一句:”蓉蓉,妈妈以后都不嫁,我陪你好不好?”我毫不疑问地回答说”好,”转身便走了,却没看到她脸上的笑是怎样的僵啊。
我们全家人是定居在一间不算大的房子里,生活虽不富裕,却很和谐,因为小,我喜欢躺在母亲的怀里数着天上的星星。夜晚的院子清凉而温馨,萤火虫在院子的边缘漫舞,伴着月光,头顶母亲的笑容在昏暗中却如此清晰,那双眼带有几份倔强幽幽地看向远方,依旧恬静而美丽,只是眼角的皱纹在某个瞬间出卖了她。喜欢斜倚着她的怀抱,听她轻柔的歌唱,母亲的声音很甜,她的歌声很好听,音很准,却有些不知名的悲凉。因为还小,我并没有听出那里隐藏的忧伤,偶尔回搭唱几句,直到我和她的`声音重叠在飘扬在院落的荷塘上……
某一天的午后,太阳像火炉般的炽热,将整个大地照得通红,也烦躁了我整个心情,像是点燃心中一道无名的怒火,傍晚的余辉带有几分暧昧,几分浪漫,还有几分烦闷。踩着夏日的余晖,静静走过。再回头看看那些脚印,是童年里难忘的印记,倾泻一整个童年的欢笑,落日中的倒影描述童年的温馨与天真。时间像是插曲,在母亲的容颜上弹奏多日,也在我的脑海里弹奏记忆。像是一个遥远的故事,回荡在了落日铺就的余晖下……
母亲一定无法相信,我会同她一道走在这个落日时分,我就静静伫立在母亲的身后,也不知何时母亲的背影已不如往年般挺直,似乎岁月已如毒蛇般缠绕她的身侧,为她留下时间死去的痕迹,而站在她身旁的却是另一个男人的背影。我从未见过,他将母亲娇小而倔强的身体掠向怀里,假使这是一副落日余晖里的美景,那我也已无避欣赏,我用力的顿了一下脚,转身便走了,把母亲惊愕的神情抛在脑后。扬长而去。
夜晚是寂静的,母亲悄悄推开门,在我装着熟睡的额上落下一个晚安的吻,一句”对不起”似乎注定我的内疚……
时间一如往常的过着,母亲依然温柔如好,我依然天真烂漫,只是母亲的发鬓已涂了白,我无声的为她拔下几根白发,接而又气愤又懊恼她却只是微笑而宠溺地看着我孩子气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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