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旱散文诗

2018-07-25 散文

  赤日炎炎熊火烧,昆仑戈壁尽枯焦。

  老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用空调。

  荒沙如坪,沙漠如海,青沙的世界,有多少苦难,有多少无奈。焦虑憔悴妨人眼,耸立天涯亿万载。麻雀不能飞,雄鹰鸣叫哀,灰狐苍狼远避不思来。纵横捭阖,盘根错节,统领分割边陲,漫漫黄沙谁能改。侵吞戈壁尽碱滩,英雄气短人共知,站着如人形,行走那能不湿鞋,低眉顺眼,爬着乞降孤自哀,剑拔弩张也枉然。哭爹喊娘天不应,唯有沙神飞扬跋扈威常在。

  沙是远古的来客,沙是眼前的灾害,沙是最真实的风景和存在。风沙肆虐,寸草不生,影天蔽日,连月不开。不单是拒绝生命的任何形式,连黄羊野兔也望而却步,飞机如果不吸食人间烟火及时输氧,也会气喘吁吁,毁于一旦头重脚先崴。遥远的温都尔汗当年就是火葬场,曾经美丽的塔里木河下游,尽人皆知的罗布泊,如今已是一片干涸枯竭神鬼惊,白沙苍茫厚重成苦海。

  古传:共工与祝融争天下,斗得天昏地暗,大地颤抖,周天寒彻。天柱折,地维绝。天塌西北,千疮百孔,裸山高峰站成排;地陷东南,水乡泽国,洪水滔滔,一片汪洋水世界。

  爱干旱,我就是楼兰,我就是千年美女的尊容和形象,做一个有生命,最漂亮的存在,最温情的干尸,那也是一种骄傲,那也是一种幸运和幸福,那也是我终极的厚爱与关怀。

  爱干旱,我就是刺猬,我就是胡杨红柳,我就是沙蛇与沙蝎。以头发与触觉构成呼吸,从湿润的夜露与漠风中掠取人生精彩富有的亮色与豪迈。

  爱干旱,我就是旱魔,我就是鬼怪。我就是桀纣,我就是天才。不给植物动物,任何生命留存一寸生存的希望,让太阳把黄沙烧干,让熔炉只生产尸骨,满目疮痍,问苍茫宇宙,谁是主宰!来者不拒,去者不追,把风干的尸体做成标本,塑成雕像与云彩;让它不知道爱有几种,情为何物,泪湿衣衫当花戴。让它们返祖归宗,打道回到原始洪荒,刀耕火种那种疾病与恶魔统领的旧时代。

  人是两条腿走路的动物,人是最可恶的妖怪。是他欲壑难填,得寸进尺,让无数的生灵涂炭;是他让天上人间的万类物种罹难遭大灾。开始呱呱坠地的人,懵懂中就睁开了贪婪而血腥的大眼睛,发出天问与蛊惑,以石头为武器,以烟火为先导,爬出山洞,疯狂地进行了开疆扩土,杀腥捕狼豺。黑夜里边就在树上安家做窝,黎明后结群成队,才敢战战兢兢鼠盗猫窃,翻山来下海。后来,两条腿开始直立行走,当时就要独享天下,当时就想好梦成真,天覆又地载。他鄙视一切,他怀疑一切,他打倒一切。登峰造极,狂妄自大的人类,留给地球的最后一滴水就是自己晶莹剔透的眼泪——制裁他们的`不是别人,他们自己是掘墓人,应该是最终要被自己来打败。

  我渴望烈焰熊熊烧满天,我渴望地动山摇不自在,我渴望摧枯拉朽的建设与破坏。让世界各得其所,让各种生命都以它自己特有的形式作主宰。让形形色色的物质:像宝石,像钻戒,像猫眼和祖母绿,全部进驻博物馆,一并陈列渲染出一个琳琅满目,多姿多彩的新世界。但是,千万不能作了人类的附庸而为人类歌功颂德,更不能像金钱作为权贵们的帮凶,糟蹋侮辱我们这个圣洁纯净光和日丽,万象生辉的好尘埃。

  我渴望永生,我渴望长寿,我渴望雨露润飞虹彩。我渴望重新寻回荣耀与自尊,平等自由的日子好痛快。我更喜欢放弃骄奢淫逸,颐指气使与气急败坏。给有生物与无生物界一点游刃有余的缓冲地,给寰球大家庭每个成员一点宽容与优待。别再让百兽之王沦为人类的奴隶与仆役,也别让体型娇小玲珑的动物为人类按摩洗脚又脱鞋。放虎归山,鲸豚下海,唤回古远的记忆,让白猿与恐龙直立行走,让野象野驴纵横驰骋,呼风唤雨大胆撤欢地恋爱。把人类关进铁笼子,让动物欣赏触摸评点作仲裁。换位思考,从来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与公平合理的大考核。

  给被动配上电脑秘书,还有尖锐激烈的武器与能够毁灭一切的原子核,让弱小轮流坐庄,扬眉吐气,压抑的火山之下,就有撕不破的能量,就有罩不住的沉痛与怨艾。再别让所谓的强大趾高气扬,抛头露面售孤拐,也不能招摇过市,利令智昏耍大牌。为了出名与张扬,我看到了魑魅魍魉涂脂抹粉结伴行,一个个地袒胸露乳,峨冠博带地穿上了高跟鞋。

  因为燥热难挨,我才渴望乌云翻滚,海洋环流,大气徘徊。因为燃烧缺氧,五内欲裂,鼻塞气短,我才需要一缕清爽醒神的狂风卷阴霾。好风起于青萍之末,好花喜欢腊梅昂首,雪莲映雪独自开。饱汉不知饿汉饥,故乡的明月最伤怀。风调雨顺是理想,急风暴雨花好月圆梦中来。我是千万年积存不变的木乃伊,我是藏匿沙漠之中千万年不被风化的红柳柴,我最知道黄沙的分量黄土的爱。我是直根西域的英雄树,光天化日之下大义凛然迎风摆。我是沙漠上的鬼精灵,是塔克拉玛干串联起了我的理想,我的追求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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