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红薯散文

2018-08-19 散文

  等待的胡同拐角,藏着久违的幸福。幸福并不遥远,在我们浅浅的思绪里。

  有一种不成文的俗历,据说甜的东西一定要经过冷冻才够味。比如夏日的冰淇淋,比如秋日冰雹砸过的小甜梨,秋霜冰冻过的红柿子,再比如这严冬里冒着热气的烤红薯。(不知道一爱一情的美味,是否也要经历风风雨雨,才会真的苦尽甘来。)

  吃烤红薯,一定要站到飘雪的冬日街头。刚刚拐过一个路口的角弯,顺风飘来阵阵烤红薯的香,丝丝甜甜的香味顺风飘。一缕缕飘进馋嘴的小鼻子,嗅到好味的小鼻子,经不起甜甜香香的大诱一惑,鼓惑眼珠子左右东西,一路南北乱转悠,寻找烤满红薯的香甜大烤炉。眼睛勾着你的脚步,一路嗅着香味寻到烤炉前,买上一块外皮烤成黑红微焦的大红薯。站在冷冰冰的风中,手中捧上一块热一乎一乎的大红薯,酥一软一绵香。冬日特有的红薯香,那叫一个甜!

  同城三环路有家华林新时尚,走进地下一层华林超市收银台的北侧,在北侧外围有个用古色古香的大瓮形烤箱烤的甜红薯,烤红薯装在干干净净的牛皮纸袋内。烤的味道还真不错!烤红薯的外皮要收干,最好有那么一块微黑焦红,里面的红薯瓤要烤透,绵一软一软、甜丝丝的冒着热腾腾的香。

  过年回到冀北小城的故乡,故乡的特产叫两红一白。一白是牛一奶一,两红是红枣、红薯。红薯种植有很多品种:白瓤红薯两种,红瓤红薯又是两种。有一种白瓤红薯,外型粗一大肥嫩。红薯外面是白黄皮,里面也是白一嫩一嫩的红薯肉,汁大,适合生嚼。还有一种白红薯,是旱地农民的主要经济作物。紫红外皮,白一奶一一奶一粉咋咋的红薯肉,饱满到似乎要膨一胀挤破红薯皮。此种红薯淀粉含量极高,适合做白滑滑的红薯淀粉与筋道道的红薯粉条。红瓤红薯有一种适合煮着吃,细柳柳的外型,红彤彤的外皮包裹一着红褐红褐的甜薯肉。

  再有一种红瓤红薯,就是我们平日在大街上买卖的烤红薯。在我的故乡,推烤炉的红薯小贩会在车头挂一个喇叭,喇叭拖拉着重重的乡音,仿佛累弯腰,下压着嗓子沙哑地喊:“烤山药……”

  有些小贩骑着电动三轮驮着烤炉沿街叫卖,有一些味道好、买卖好的小贩固定在人群多的地方,比如医院门口,商场门口,步行街的十字街口等等。我喜欢买龙州商城中门东侧的那家烤红薯。小贩看起来似乎三十大几岁,他头上戴顶最普通的那种一揪的男生一毛一线帽,久在户外风尘侵袭,早已分不清灰色还是深蓝的底。高高瘦瘦的个子总是弯腰捞红薯的缘故,像张弓。弯着腰捞烤熟的红薯,弯着腰放到秤内称斤量,弯着腰接钱,一扭身又弯着腰掀一开炉盖,拿戴着厚厚隔热的手套伸进烤炉内,翻一动未熟的烤红薯。

  买过很多次他的烤红薯,每次我都穿不一样的衣服,每一次他都认不出我。嘿嘿,他是我三姑姑家大姐的女婿,我应该叫他姐夫。知道是亲戚还不想认?相认了又不太熟悉,总买烤红薯,给不给钱?

  前年腊月有一日中午回养父家,见客厅茶几上放着三个烤红薯,熟悉的'香味。惊讶地问养父:“爸爸,你老人家什么时候也开始喜欢上吃这街头小零碎?”记忆中的养父,严厉拒绝我们买街头小吃,说是不卫生。

  “你姐夫送的!”养父说乡下三姑家大女儿的女婿,冬天没事干,焊了个烤炉卖山药。养父日日晨练,跳完舞回来路过南市场,见街口有个初做买卖的小贩,羞羞答答在那低着头整理烤红薯。看背影,这小伙子咋这么眼熟?养父凑过去,一看是亲妹妹家大女婿。起初他还装不认识,养父退休前一直做领导,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夸红薯烤的好,说靠自己双手挣钱,做什么都不丢人。在家中无事生非,好吃懒做才丢人!临走装作很喜欢地抱走几块烤红薯。养父是个感冒也不进小门诊,要到省级以上医院挂号去的讲究人。 街头小吃,根本不吃。烤红薯抱回来,就散掼到茶几上。

  我才不管,没那么多讲究,拿起来一块烤红薯。撕下烤焦翘一起的那层红薯干皮,显露出黑红微焦甜甜的烤红薯,那个香呀!熟悉的味道:“爸爸,姐夫平日也在中医院门口卖红薯吧?咱县城,就他新人烤的红薯老实,烤透熟,份量轻,味道佳。”“戴个灰蓝帽子,高高瘦瘦总不敢抬头,弯着腰的那个就是了。”

  小时候放暑假后,常去三姑家玩耍,记忆中三姑家两个姐姐会带着我出去玩。那有一条长长的小河,河西是一条小果林,年年冰雹,果子砸的斑斑驳驳,味道脆甜,赛过蜜一汁甜。大姐姐大我四五岁,后来嫁到果林还要往西,快要进山了。姐姐结婚的时候,我在外面没回去过,也没见过姐夫一家人。六年阔别的故乡,一进门后一妈一说:“知道你要回来,提前打了电话,所以认得出你。倘若走大街上,你就是说话,我们也认不出你。”

  气质这东西很奇怪,会影响一个人的容貌。换身衣服改变一种气质,只是六年没回过故乡。走街上碰到以前的熟人、同学,很多即使我凑过去搭话,人家也认不出。过年的时候,又去乡下三姑家,常买他的烤红薯,我认得出他。他总是弯着腰,羞答答不敢看人,接钱也低着头。所以我也只是礼貌打个招呼,再没多说。

  三年过去了,他终于把红薯车挪到最繁华的龙州商城正门前,还是羞答答地弯着腰,不敢看人。烤红薯从一块五一斤,涨到五元一斤了。很多小贩故意不烤熟,中间夹生坠份量。只有他,还是那样老老实实烤到透熟。份量轻味道好,卖烤红薯的顾客真不少。每每路过,小灵灵总要买上一块。别家烤的红薯,稀罕吃两嘴,然后撇下再不吃。唯独他家烤的红薯,灵灵可以吃到饱。

  反正他也认不出我,怕他难堪,我也装作不识。小灵灵喜欢吃,总要买,不认识给钱到也利落。所有的物品,都有其真正的价值。现在这个浮躁急功近利的社会,肯认认真真做事的少,能持恒的人更少。给好品质该有的价格,使其能够正常延续。亲戚之间不太熟悉,价格公道,品质好,倒也无妨相认不相认。

  一爱一情中呢?故意闷着不说,不说不代表我不煎熬。我怕,怕说出来太早,红薯没烤好,夹生被丢弃。问题是,一爱一情真的会等待么?一爱一情的烤炉中,放入红薯的那个家伙早就等不及,随便捡了块刚好熟透的红薯走。越大的红薯,熟透的越晚。拿走的人,只是来的刚刚好。在一爱一情里,一个人的单恋很累,另一个人不得不装作接受的一爱一情,更纠结。一爱一情中必须要双方互动!

  婚姻中,更多的是责任和稳定吧?婚姻的幸福也许仅仅是,你随便说一句,他很认真的回答你。你不停地唠叨,他听的很开心,不时调皮的逗逗嘴。

  工作中也是如此吧?做好自己的份内事,没必要去攀交情。日子久了,诚信恒久远。为什么女孩子更多一点喜欢吃烤红薯呢?大概女孩子比较敏一感,又比较喜欢闷 在心头。生活中,人在成长,纷杂的环境,生活在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心知道。知道久了,麻木了。大概也就多吃点甜甜的零食,填补一下苦木的心儿。

  嗬嗬,生下来,活下去。有人为自己的思想,努力地活下去。有人为责任,拼命去活!有人为缘分,高兴着流泪。有很多很多人跟着因果而来,麻木的轮回。感觉自己更像那块烤红薯,在炼炉中成长,当我们终于变成有用的人,却悲哀的的发现,当初那颗硬朗朗的棱角石,已经松一软到没脾气。越甜就越先被摧一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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