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州桥来什么人造?……”因同桌漫不经心问起了赵州桥,口中便不由自主的哼唱了起来。
歌词很是稀落,没几个词儿好纠结,大抵重复的又多,才此般顺口。可却无韵脚可言,好似队伍的参差,有些许不适。巧在每句若似契合,只在末尾多了个上提的转调,有在为歌谣的结束叹息的味道。
因简单之所以被铭记?那不该的是更多的忘却。
是有种情感把它栓着,与高亢的国歌同样是寄托的载体。
那年,只记得还是邱作为班主任,像是为了参加合唱比赛——而后又不了了之,才没烙下多深的印象。那年代时常飘着迷蒙的雨,刮着缠绵的'风,或是洒着炫丽的光?浮着洁白的霞?这些渲染,已被光阴侵蚀得不像话了,没法倒带完整,念念不忘的就是这首歌谣。
邱的字是苍劲有力的,她把歌词一个个印在黑板上显得格外清晰。邱领着大伙一句一句就那么唱了起来,大家跟着提着稚嫩的嗓子竭尽全力地喊起来。
那个年纪压根不懂得音阶的起伏,连平仄也是难事。邱就指导着,一遍又一遍,一句又一句不厌其烦地滚动。
如此循环反复,大家也不再扯着嗓子嘶吼,会随着节奏轻快地哼唱,无序吵杂的嚷叫逐渐成为了悠扬悦耳的歌声。
苦练的成果得不到展示,应是没人心中不会添几分失落。现今往事回首,这情绪似乎未曾有过,充塞心中的是对学会唱的喜悦、对练歌光景的眷恋、对物是人非的感慨。
邱依旧在那小学校园中教学,依旧是一脸福态,感觉比昔日少了点严肃,多了点亲昵。她和校中的老职员还时常惦记着我们,接手完我们之后,往下的一届不如一届,我们便如此成为她生命的璀璨——这是邱告诉我的。
筵席散了,几年来大家东奔西走的。先在选初中,后忙上高中,现是冲刺着高考。又有的人,出了省外,到了国外,一年半载的才有个照面,玩乐几天,还是得离开。更多的人,则是断了线的风筝。
坠落的叶,盼着回归最初的根。
我回去过溜达了几次,起初还能倚在那棵最健壮的榕树上哼着歌谣,再怀念些抓“长笛”、挑芒果、野炊的片段。而今,杂草葳蕤和道儿两旁的高树低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铁面的围起。处于某种利益驱使,被铲得光秃秃的,我也就没再去流连,也没再温习那歌谣。
有两个人总会无意间为我回放旋律,一个在远方,一个在咫尺。
远方那位谈得上是至交,联系怕是少了点,但却不曾间断。都长大了,再一起唱歌也是随着潮流走,对尘封的歌谣更多的是侃侃而谈,怕是尴尬吧,竟没不约而同的哼唱。
可怜的是咫尺那位,分明就在身边,却故作矫情,不愿去触碰那薄如蝉翼的记忆,像是并不美好。我打消了讯问是否还记得这样一首歌的念头,主观认为她缺了些人情味儿。
可免不了触景生情,也奢望着人家携带向往的神情一起攀谈。
情虽随事迁,终究耿耿于我们中还有多少个我。更迭的岁月把内心冲击得苍白无力,仅存有暂时还有憧憬。
难以释怀的应是与青春有关的,正值青春,与童年有关的却释怀不下。只因长久在浑浊的人际中摸爬打滚,又要虚伪得处处得体,遗失了本原的纯真;外加遇人的不称心,又想起真挚的邱。人要有脆弱面,回忆又恰恰是突破口。缅怀过去是对现状愤懑的最好表白,又是感性的悲剧。
至少,那个年纪下不用去计较,鲁班、李春。是谁造了赵州桥。
歌儿流淌于生命的长河,尾随其后的我又轻轻哼起,“赵州桥来鲁班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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