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语言散文

2021-04-09 散文

　　破土

　　一点一点将束缚攻破，目光从芽尖拱出地面。

　　我看见唐诗从露珠上跌落，青春顺着鹅黄舒展，大地的乳房浅显易懂羞涩地隆起。

　　似乎四周有跟进的平仄响起，像瓜秧比赛跳绳跑步，呼啦啦一地鹅黄的希望。草根或种子探头踮脚，以同一个细节向上。

　　在发旺的春天里，只要有一粒种子从鸟嘴跌落。

　　倾诉

　　隔着一垅碧绿对语，露珠晶莹。

　　希望说出播种，农具说出耕耘，阳光说出心动。你我说出弯腰和汗珠，说出碧绿的爱情。

　　把这段种子与嫩芽的距离穿越，隐隐约约有昆虫的琴声沿地气上升，陈年的伤口窸窣作痛。爱过才痛，痛过更爱。

　　春雨沙沙说着，一片鹅黄跟着我们哗啦把纽扣解开。

　　朗诵

　　乡村歌手打起萤火灯笼，抑扬顿挫。

　　一串串俳句，从水塘和泥墙边漫起，低过流水高过星辰。在这个响亮的春夜，它们耐不住寂寞，用童子音模仿学生的散文朗诵。

　　我听见身边有沙沙的心跳起伏，冲动的体验，甜蜜的`拔节，幸福的绽放，从叶眉到花苞一齐碧绿。

　　蛙鼓和虫鸣毛手毛脚，三两声就把季节的密码破译。

　　呼唤

　　一句方言在草尖抖落，整个春蕾便打开颤动。

　　失学的童年沾满露水和腥臊放牧，春天的长势粗犷中也有课堂和书本飘香，羊角辫跃过羊群生动的脊背流浪。

　　站在阳光下俯视，狗尾草的微笑很矮，他取下那顶民谣编织的草帽眺望，鸟翅把向往驮得很高。

　　而我把阳光当牧鞭紧握，寻找着方言中的迷失。

　　舞蹈

　　风把垂柳的骨头扭软，把泥燕的尾巴剪尖。

　　雷声从女孩头顶的花蘑菇滚过，她要拎一篮春光回家送妈妈。野山花盛满酒在脸庞盛开，黑豆荚默读着谚语悄悄灌浆。

　　蓬蓬勃勃的舞蹈，像闪电狂草，她们跳啊跳，一路跳到苹果脸红马枣炸裂，一幅活泼的水墨。

　　沉甸甸的姿势，是我弯腰把锄头的细语磨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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