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爷爷现在还健在的话,应该是69岁了,从离开到现在已达九年之长,在这九年里,让我越来越感觉到他真得离开了我们,离开了这人间,离开了这世界。
从爷爷的爸爸那辈起,我们就住在一个名叫宝石的小村庄。四面环山,树木葱茏,倚山而居,田里种稻子,山里种果树、茶树、杉树、竹子等些不知名的树木,至于为什么叫宝石,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到现在我也不清楚。这村有杨、朱、钟、雷、易、肖、刘七姓氏,家不足一佰户。那里的人们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正如世人所说的”世外桃源”现实版。水都是从山上一点一点流下汇入到一起的,这里没有河只有小溪,水很清澈,口渴时随时都可喝上一口。这里除了农作物外其它什么都没有购买,更没有繁华的街市,没有可以给人看病的医生,更没有卫生所、医院什么的,在这样的环境里,让我又一次想起了爷爷的点滴。
那时的人们大都不会骑自行车,更不用说摩托车了,想要到村子外面去看看,购物什么的,只有凭双脚徒步而去,徒步而归。出村的路有两条,一条是山路,宽约六十厘米,时而上坡,时而下坡,弯弯曲曲像条巨龙,现在人若要去爬山锻炼身体的话,那地方是最佳首选了。鄱过几座大山,绕过两个村庄,跨过几条小河之后便可来到街市,花去的时间足足90分钟,另一条路与山路比起来较平坦些,村里人都叫它为平路。这平路比山路是好走些,但要到达同一个目的地,步行的时间便要花上两个小时。村里若是有人感冒生病了,则要跑到街市去看,有的也会要连续打上几天针的,对我们村的人来说,无疑是个麻烦。爷爷是这村唯一能帮助病人打针的人了(但不懂医术,以前曾听他说自己做过“护士”职位的工作),那时候很少有静脉注射,太多都是 针的,所以,他也只会 针。打针的工具他有两套,但比较古老,他用的方法也比较老式。我记得,当人拿来药水叫他帮忙打时,他为了那两套工具需要忙上一小会,那时的针头不是像现代那种一次性的,用完就当废品弃之。当时,我看他首先是把锅中的油污清洗干净,再加上清水,生火烧开,放入打针工具煮上三到五分钟,再拿出来用,我曾经问过他这为什么要煮,他则说是消毒。有时,村民打完针,为了感谢爷爷的那份帮助,有的会拎些自家鸡蛋,有的会带来些米酒给他,可他一次也没收过,每次都给谢拒了。
我还小的时候,爸妈为了生活,去了外地打工,把我们兄妹俩给了爷爷奶奶,我的童年也就跟着爷爷奶奶度过的,那时的我们的物质虽然没有现在富有,但日子也不都过得很快乐,很开心。在奶奶的教育下我学会了上山砍柴,下田拔秧,在爷爷的带领下学会了下田插秧(刚开始插的秧横竖不齐,时不时会给我们来一句,看看,“天上的闪电跑到你那来了,”后来秧插多了,熟练了,这句话也就慢慢地淡忘了)。天气热时,也正是稻子丰收之时。爷爷总是在中午11点左右叫我回家,说太阳大怕我身子受不了,而自己却要做到12点多,挑上一石稻谷才回家。直到我长大了,我都从没挑过一石稻谷回过家,挑过最多的一次也就是半石。这让我由衷感觉到那时的爷爷力气可真大,从而也认识到自己力气太小,身材的不中用,若是被村人撞见了,总会对我调侃地来一句,挑这么多呀!从而脸上不时地感到羞愧。
现在正是梨子丰收的时候,看到朋友空间上传的相片,又大又圆,很是新鲜,朋友说这是自家种的,绝对的'无公害、纯天然的。这便让我想起离开我们好多年的爷爷,爷爷在世时,我们家一年四季,季季都有水果吃,如枇杷、杨梅、李子、西瓜、柚子、橘子、桃子、鸭梨、红枣等等,这或许跟爷爷的属鸡有关,人都说,属鸡的人勤快,能干,喜欢种植。记得有一年,他把刚从街市上买回来的鸭梨苗种植了房子后面早就把土翻松好的山顶上,那时的土壤很干,好几天都没下雨,这时,爷爷急了,于是每天一大早就给山顶的小树苗浇水,一石一石地从山下挑到山顶,来回十来次,从没听过他说过半句怨言。那时的我们还小不懂事,不知道帮忙挑水,他也从没叫过我们帮忙,时常把水浇完还乐呵呵地跟我们说,明年树就可以结成果子了,我们大家就可以尝到这果子味道了。工夫不负有心人,这些小树苗在爷爷细心呵护下,很快长高了不少,很快就开了花结了果,这时爷爷又急了,因为树的根还很细小,果子很大个,于时,他怕树苗会被果实折断,树承受不了果的重量,好不犹豫地把没成熟的果子给摘了,以保树苗的长大,就这样,随后一两年,我们大家都没品尝到果实,而爷爷,直到他离开,也没能吃上自己亲手种的鸭梨,后来,我们为了求学,家人为了生活都离开了老家,唯有年事已高的奶奶还在家里,奶奶自己照顾自己还行,可对果树方面,一窍不通,并且也没有这精力,于是送给了别人代管,别人也缺乏经验,也不用心,很快树就枯萎了。
人走,物也非,再也吃不上爷爷种植的果子了。
爷爷,永远定格在了2005年的6月。您走了,亲手种的很多果树也枯了。但您的精神却留在了我的脑海里,留在了世人的心里。愿您在天堂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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