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散文

2020-12-27 散文

  邓明这几天老是做梦,而且还是同一个梦境。早晨起床,他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疲倦的脸,他在心底提醒自己,处处小心,最近梦境不妙。

  耳边总是呼呼的北风夹杂着沙子吹得自己睁不开眼,自己总是一个人在荒无人烟的原野上站着,也没梦见自己一个人到荒野里去干什么?只有那呼啦啦的北风刮得自己睁不开眼,风吹起的沙子打在自己的脸上,疼疼的,很真切。一觉醒来,邓明用手摸摸脸颊,仿佛还有一丝沙粒打在脸上留下的隐痛。他小心翼翼地如同平常一样去上班,告诫自己小心做事,不与别人争执。下班后,邓明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不踏实的东西在心底蠕动,他便去新华书店买了一本《周公解梦》的书,对照着自己的梦境查找梦的寓意,可他翻遍了周公解梦,上面也没有记录着他这个梦境的文字。邓明不觉轻蔑地丢下《周公解梦》的书,冷笑一声,自言自语地说,想不到周公也有记漏的梦。

  邓明倒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不经意间回忆起了他曾经做过的梦来。记的七八岁时,他经常做梦,梦里总是黑黑的怕,一个无形的东西重重地压在他的被子上,使无发挪动身体,闷得他快要透不过气。他因此不敢一个人睡一张床,只能跑去和父亲睡在同一张床上。睡觉时,邓明的手总是做好抓的动作,紧紧地扶在父亲的手臂上。如果梦里有东西压着自己喊不出声音,邓明便抓父亲的手臂,让父亲叫醒自己。可还是有几个晚上,邓明又梦见自己被什么东西压着了,自己怎么挣扎都无计于事,他竭尽全力地用尽全身力气叫喊,父亲也没听见他的声音。邓明在梦里清晰地能够看到父亲睡在自己的身边,他用力地抓父亲的手臂,父亲也没有反应。惊醒后,邓明满脸的.大汗,气冲冲地对父亲说,你咋不叫醒我?我抓你的手,你也没反应。父亲揉揉眼睛,一脸漠然地对邓明说,没呀,你没叫我,也没抓过我的手臂呀。邓明不信,又仔细地查看了父亲的手臂,确实没有指甲抓过的痕迹,这才停止了对父亲的吼叫。后来听村里的老人说,这种梦叫“鬼压”,一般容易发生在小孩身上,往往醒来时被惊压得全身出汗,四肢无力。邓明的母亲依照村里老人说的方法,找来了一把锋利的小刀放在邓明的枕头下面,告诉邓明手不要压在心上睡觉,然后又去村里撇了几根柳棍,放在邓明睡觉的地方,在家里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烧了几晚上的纸钱。最终,不知道是母亲的方法起了作用,还是邓明的体能有所增强,这个梦境才慢慢地从邓明身上消失。

  上高中时,邓明也经常做着同一个梦,梦里总是自己从高高的悬崖或者房顶上跳下去,但总也落不到底。自己每次就在这种惊恐的梦境里吓醒。最终,邓明夜里只能开着灯才能睡去。邓明的父母亲都以为邓明学习紧张所致,买了好多蜂王浆补脑液给邓明吃,结果那年高考,邓明落榜了。邓明搞不明白,这和他经常梦的这个梦境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系。工作后,邓明又经常再做了同一个梦,梦里他经常梦见大红的棺材,一群人哭得昏天地暗。醒来后,邓明总是觉得这梦境不好,一直比较惆怅。他在百度里查了一下,说这种梦是反着的,他梦见棺材肯定有财运。后来听卖棺材的老板说,许多打麻将的人,还时不时地跑去他店里摸摸棺材头,晚上打麻将总是手气旺得不行,常常逢打必赢钱。邓明这一年也没发现自己碰到过什么财运。相反,和他好了一年多的女朋友却和他分手了。邓明越来越不相信梦,也越来越讨厌做梦了。可做梦这事由不得自己,并非你想做就能做,不做就可以不做,自己完全不能掌控。只能姑且随之,任其梦之,自己也毫无办法控制。

  思绪又回到了眼前,邓明站起身子,拨通了他朋友的电话。他这个朋友平时喜欢看些《易经》之类的杂书,时不时的会掐着手指头算一算运程八字什么的。邓明从不相信这些。不过现在,邓明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如果不行的话全当娱乐一笑了之。邓明把他这久经常做的这个梦境说给他这个朋友听,想听听这个朋友的见解。他这个朋友在电话里说,老朋友,你快要高升了。邓明一脸漠然,进一步打探,他朋友说,你梦里一直梦见一个人在荒野,一直有风和沙子吹打着你,那不是你工作十年的写照吗?你勤勤恳恳工作了十年,受了多少窝囊气,结果还是科员。现在风雨之后必有彩虹出现,你的梦不是预示着你苦难的生活即将结束了吗?邓明手里拿着电话,笑着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地说,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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