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牡丹很少能见到,画作上的牡丹倒是常见,画家们喜欢画牡丹,牡丹”雍容华贵,国色天香“的气质,被画家描绘的淋漓尽致,文人作家对牡丹也是不吝笔墨的大加赞赏和讴歌,牡丹就是万众瞩目的女神,从不乏瞩目与崇拜。
我很少见到牡丹,也从未写过,野花倒是写过的,这种平凡的花,就像是我平凡的人生,写起来亲切,能够找到共鸣,会有“惺惺相惜”的意味。只要是户外旅行,就能看到野花,山坡上、小河边,漫山遍野,甚至从悬崖的石缝中挤出来,开得如此洒脱,如此随意,一切顺其自然,想见就能见得到。
终于有一次机会见到牡丹,就在邢台柏乡汉牡丹园,说起赏牡丹,洛阳牡丹甲天下,菏泽的“牡丹之乡”,洛阳与菏泽,是赏牡丹的最佳去处,只是离家远,不方便,心向往之,身不能至,柏乡汉牡丹园,历史更悠久,更古老,重要的是,离家仅八十公里,一小时的车程,真是心向往之,身亦能至了!
天阴沉沉的`,随时都会下起雨来,我带了伞,倒是不慌,甚至希望雨能够下起来,心里在想,雨中的牡丹应该更娇艳,更有味道吧?游人们没有受到天气的丝毫影响,偌大的牡丹园,人流穿梭于牡丹植株间的空隙,目光粘连在盛开的牡丹硕大花朵上,时不时还弯下腰,鼻子凑到花芯,深嗅一下,一脸的满足和陶醉。
“武则天怒贬牡丹”的传说,是歌颂牡丹刚直不阿的高贵品质,到了柏乡,这里也有关于牡丹的故事,“汉牡丹忠心救主”被救的是汉光武帝刘秀。“汉牡丹异地不活”是日寇侵华时期,日军妄图霸占汉牡丹为己有,连根带土运回日本,费尽心机却未能如愿,被称作“爱国之花”,“花开知国事”更是给柏乡汉牡丹增添了一层神秘感。
柏乡见到了牡丹,也了却了夙愿,先前以为,牡丹是以色媚人,恃宠而骄,此刻深感内疚,牡丹有着坎坷曲折的经历,和九死一生的煎熬,更有高风亮节的品质,就像我亲近的野花,都有让人喜欢的理由。
牡丹与野花,在人们的心里,一个是女神,一个是村姑;一个万众瞩目,一个湮没无闻,但这是人为的划分和偏见,大自然创造出万物,本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站在牡丹园的篱笆外面,目光注视里面盛开的各色牡丹,无意间瞥见牡丹脚下的空隙中,伸出一缕缕柔软细长的叶子,衬托着一朵朵黄色的小花,这种小黄花我见过,竟然是山上常见到的野花,没想到出现在了这里!
牡丹与野花相伴相生,眼前看到的这一幕,让人惊讶,在自己的潜意识里,也不自觉地沾染上了一点世俗的污尘,不过这污尘此刻被一股清新的风吹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感动和领悟。你看,野花没有因为身边的牡丹,而压抑和自卑,依然开得烂漫,牡丹也看不到盛气凌人的高傲,与野花共享一方泥土的养料和水分,这才是平等、自然、和谐的状态。可见,人为地去制造不平等,划分出高低贵贱,自以为是的评判定义,是多么可笑!人与人的相处,也应该从大自然中去领悟,去学习,淡泊名利,敞开心扉,摈弃世俗偏见,平等的对待任何人,真正达到自然、和谐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