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为记忆建立秩序?我想从最初的地方开始,我想说:“故事从这开始,别无他处”。
但故事可以上百个地方开始。格瑞芙桑德、丁迪扎、石村、格林尼治等,我最好选择一个作为开端,只是碰巧罢了。他出现在我的日记的首页,在记忆中蹒跚而行,故地重游。这些名字就是地图。记录一条条通道。这些通道早已在脑海中尘封,却在地图中依然熟悉。
所以,萧申克—它和其他名字别无区别,就这样出现在日记中,即使未必能给记忆带来秩序,却也可让他鲜活起来。这是个好天气,很适合回忆。
一
“他们饶你一命,但是却夺走了你生命中所有重要的东西。”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像窗外那条小溪中的水,平静而流畅。我却只能坐在阴暗的角落,任凭孤寂的魔鬼在耳边喧哗。时间是最根本的东西,它能使你忘记自己是什么,而我只能蜷缩在墙角,蒙住双眼,徒劳的想象希望。想象着我穿过了那堵铁墙,踏上了那片咫尺的土地,去追寻那本属于我的自由。我想象着,我推开了回家的门,想树枝翻搅着河中的泥泞,喜悦的场景纷至沓来。在太阳下山后,看看星星,摸摸沙子,跑到沙滩上,在水中嬉戏。感受着完全的自由。
只有我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我不属于这儿,我要出去,我知道,也只有我知道。
四周沉寂,自己有海报随风飘动着。
我只想到一个故事仅仅是一个故事,发生在越站时,有个人,在狂热的战争气氛中,却每天在白宫门前点一支白蜡烛反战,越战的硝烟弥漫了多久,蜡烛的火光就点燃了多久。终于,当蜡烛融化后的泪滴流满了白宫门前时,越战停止了,事后记者问他,你的举动没有改变任何人,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那个人回答我只是不想自己让任何人改变。
天色开始变暗,像倒转的黎明,整个牢房开始沉寂到黑暗中,沉睡到又一个美丽而又心碎的梦中,我坐在角落,在日落中显得越来越模糊,最终与黑暗融为一体,我在心中擦亮了那支白蜡烛,看它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世界。尽管它微不足道,但它够了,足够了。牢狱生活会改变许多人,而我只想坚持我的信念。强者自救,圣着渡人,我坚信能救赎自己。
“记住,希望是个好东西,也许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好定西永远不会消逝的”。我一字一顿的'告诉自己,为了加深印象,我重复着。
二
“如果,每天滴一滴水在坚硬的混凝土块上,持续一百万年,会怎么样”。史特华大笑,拍拍安迪的背。“你可活不了一百万年,老兄。但如果你真能活这么久,我相信到那时候,你还是老样子,脸上还是挂着同样的微笑”。
问题是,我真的可以滴一百万年?
有些时候这墙真的很有趣,刚入狱时,你痛恨周围的高墙,慢慢的,你习惯了生活在其中,最终,你会发现自己不得不依靠它而生活,这就叫体制化。
敬爱的前图书管理员布鲁克,用它的死亡,为一个很长的单词(体制化)作了注解,假释后的他,无法适应现代生活,毕竟,上一次这样自由的走在街上,是50年前的事了。格格不入的结果,一是妥协,另一种是毁灭。他也穿着自己最好的一套西服,孤独的选择了后一条路。
对我也一样,我在这儿待了将近二十年,没准还能在待二十年,我在这儿,有典狱长为我撑腰,而对外面的世界,我却一无所知,我在这儿呼风唤雨,在外,我却一钱不值。我发了二十年的疯,跑到外面去,只因为自由我只我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
希望,往往是疯狂的假面具。
但我终究是我,就像有些鸟儿天生就管不住,因为它知道自己的颜色。
我只是希望太平洋的海水如梦中的一样蓝,我希望。
三.
我在越狱的前一天对阿瑞说:“人生可以归结为一种简单的选择。要么忙着生,要么忙着死,就像千年前哲人给人们的古老命题一样。(生存还是毁灭)每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都以为自己找到了最佳的答案。我用了20年的时间,用手掌大小的锄子,破解了这个生死命题,我现在正在墨西哥海岸悠闲的晒太阳小学生作文,那里的湿度和温度不适合这样晦暗艰涩的思考,所以我把它抛给你。
要么忙着生,要么忙着死。或者都是,或者都不是。
对于一个信念,它最终会变得宇宙和思想一般深邃。
作品之中是一个世界,作品之外又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如幻,一个真切,彼此之间的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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