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寺院的白果树
在我的家乡,有一座荒凉的寺院,在贫穷的山脚下香火虽然持续但并不旺盛,整座寺院只有一个不大的供奉佛祖的殿堂,有一个年纪大的和一个年纪轻的僧人看管打理着。
然而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寺院里的那三棵白果树,她们都有1000多岁了,其中一棵不知在哪朝哪代被闪电击中,粗大的树干中央起了火,将大树烧的只剩了树皮,可她依然枝繁叶茂的活了下来,如今的人们则可以进到树洞里乘凉,大抵可以容下十余人。二十年前,我们小学组织春游的时候,仰望过她,我那时很担心她的死去。前段时间,终于得了机缘,我驾车带着我的妻子来到了她的面前,远远地我就看了,她依然那样翠绿繁茂,安静祥和,树台的周围被寺院的那两个僧人用篱笆围了起来,竟在树脚下发现了供奉她为她燃香的香客设立的香台,我知这二十年里她是好的,而幼时我为她的担心竟是有些多余了。二十年,在我们看来是我们人生的很大一部分,而在这一千多岁的白果树面前,只是弹指一挥间,娑婆世界,芸芸大千,她们默然无声的注视了一千年;悲欢离合,善男信女,她们平静祥和的了凡了一千年。西汉有大词人写《枯树赋》,写树尤如此,人何以堪?多少人读及此句,泪蒙双眼。在浮躁慌乱的今日,在欲望与浮华的遮蔽下,有谁可以孤守荒凉残破的古寺,安然平淡的面对青灯古佛一千年?人生是修行,修行的根本在于坚守,当我们事业挫折,学业遇困,家庭遭遇离合,信任出现危机,我们还能守住最初的那颗心吗?
我终于要再重新出发了,回首望去,那棵安静繁茂的白果树依然扎根在贫瘠庙堂的池塘边,用紧簇而密密麻麻的银杏叶为香客游人遮挡着烈日,用自己被剖空烧尽的肚腹容纳着世间的悲欢炎凉,渐行渐远,我和她相约,二十年后再来看她。
篇二:村庄的白果树
我出生在外婆家,一个宁静的小村庄。印象中,外婆家院落前的那棵白果树,远远望去总像朵绿色的蒸腾的云。
清明谷雨,白果树萌动展叶,被浇得绿意盎然。这也是我儿童时期的娱乐档期,西头刚玩过泥巴,被外公拿着枝条儿追到东头的田垄上,我乘机摸一两只蝌蚪。外婆站在门前,紧着嗓子喊一声“家来着火哟(扬州方言)”,踏着东风,我便一溜烟跑回了外婆家。
“赶快烧火!不然不得给你吃!”外婆乐呵呵地拉着我。我默不作声,静静地坐在灶台前,悄悄地望着灶台里熊熊的火光,感觉格外神奇。一根根木柴被我小心地伸进灶台;芦竹被火闹得“吱吱”地响,声越响,火越旺。外婆挥着铲,铁锅“叮叮”地响,声越响,味越香。
外公一回来,就看见我在烧火,微笑着对着外婆说我没出息。
看到外公外婆都笑了,我骄傲地对外公大喊:“你没烧火,做好了饭不给你吃!”
浸着寒露迎着风霜,绿色的白果叶子渐渐枯黄了。一阵西风,枯叶像蝴蝶一般东飘西荡。白果也间或“哗哗啦啦”地坠落,散落一地,像是断了线的金黄的珠子。
外公有间小厢房,有时整天都躲在里面不知忙些什么。外婆后来告知我那东西叫香。
“你做香干吗?”一次,我不解地问。
“做香挣钱,挣钱可以买好吃的啊。”外公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地在一团面上踩着。
看见外公踩得起劲,我觉得好玩,也翻到大缸里,抱着外公的腿,一顿猛踩。外公笑呵呵地让外婆抱我出去。我得意地对外婆许诺,挣了钱将来给她买好吃的,听得外公外婆都笑歪了嘴。
入冬,狂风刮得更紧了,卷起白果树的一地黄叶,飘飘洒洒,村庄里荡漾着冬季的气息。雪不知不觉间也来凑热闹,飘了起来,掉到庄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里。除夕的灶台里,火光越发明亮,更加温暖;香炉中那炷燃香也越发清明,充满希望。
年复一年,我也越发长大了。来到城市求学的我,穿行在水泥楼林之中,望着街面的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愈加怀念起外婆村庄的宁静清远。
除夕,再次回到外婆家。未曾在灶台边为外婆烧火,外婆仍置办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等我守岁;也不再站进缸中,为外公所做的香而踩上两脚,外公依旧给了我一个红包。
又下雪了,白果树上落满了雪,一片银装素裹。那飘落的白雪,也落白了外公外婆的发。长大后这才知道,很多事情只是按部就班,顺其自然;人生的.路上,更多时候,我们无能为力。那么,且行且珍惜吧。
篇三:门前的白果树
三十多年前,我终于离开了生活了十几年的乡下老家,迁居到县城了。
进了县城,住的地方虽然名义上叫县商业付食加工厂家属院,但是在县城的最东端,要上一道三八路的泥泞大坡,距城中村刘张仅是一墙之隔,一门之隔,出了大门便是村里的乡亲,虽然生活不是太方便,但反差很小,与老家的环境相差不多, 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近感。
那时,家属院里没有自来水,吃水还要到村里的水管上去接,与村里人相处很好,红白喜事什么的都礼尚往来。对村里人来说,我们是城里人,吃供应粮,不用下地干活;对城里人来说,我们是乡下人,在村里村外边缘地带讨生活。我们就是在这样的夹缝里,像一颗北方的松柏一样,顽强的活着,虽开不了鲜艳的花朵,但满枝翠叶,四季常青的绿着,给大地一抹蓬勃的生机。
可喜的是在我们家属院大门的外边,有一颗五六百年的白果树,又称银杏树。
那时家属院就是简单的宿舍,一排砖瓦房子而已,没有什么公共活动场所,村里也没有什么好的去处,平整宽阔的银杏树下,便是最好的聚众场所。
银杏树的三边几乎都悬空着地塄,两三米高,粗大的根系相互交错,盘龙般交织在一起,其中一面几乎全部悬空,树根赤裸裸地裸露在外面, 粗糙沧桑,刚韧有劲,不用看树,光看树根就能使人震撼,佩服它那顽强的生命力和战胜恶劣条件的生存能力,剩下的一面则是宽阔的空地,有事没事,我们都会在这个空地上坐上一会, 夏天乘凉,秋日赏月,连吃饭也是端着碗到银杏树下去吃,边吃边聊,到了晚上,闲坐的人更多,实在困乏时才回家睡觉。
说实话,那几年银杏树陪伴我们的时间,比我们在家的时间还要多。
那时候,没有电视,没有娱乐,也没有高雅的业余生活,除了闲聊,更多的是随手拿本闲书,拾看一些东西。
坐的久了,看得多了,对银杏树也就有了亲近,有了感情,从没爬过这颗树,也没有摘过一片叶子,折过一截枝,只是默默地看着,想着烦人的心事,看着太阳从树梢上爬起,又在余晖中落下,到了晚上,月亮照在一簇簇叶子上,洒下斑斑月光,我们对着月亮,闲扯着家长里短。
有朋友找我来玩,我则经常带他们到树下闲坐,拿把小凳子,一边看天,一边聊闲,话题总是绕着银杏树展开。
你看,这片叶子多么漂亮;你看,这截树枝是那年谁谁锯断的,后来出了什么事情;你看,这枝老枝,多少年没出叶子了,今年又绿了。一颗老树,引来说不完的话题。
有时,我们会情不自禁地伸开纤弱的手臂,再一次丈量树身的粗细,经常会为倒底是三搂粗还是四搂粗争得面红脖子粗。
特别是深秋时节,我总会相约伙伴们来捡拾金黄的叶子和漂亮的白果。
银杏树在我县少之又少,这么大的银杏树则几乎没有,照书本上的说法,是植物界的活化石,是第四纪冰川运动遗留下来的裸子植物中最古老的孑遗植物,雌雄异株,但我们没有见过另一颗雄性的银杏树,到底在哪里,只知道这棵树上结有白果,应该是雌性的银杏,这就够了。
老百姓则把这树当做树神来敬,有什么为难的事或求神的事,都来树下烧柱香,磕个头,许个愿,在树枝上拴条红布条子,把精神寄托在这颗老树上,了却心愿。
我们当然不信这些,但也觉得好玩和神圣,只能默默地祝福他们。
我们关注的是另一些东西,是秋天的叶子和美味的白果。
过了霜降,满树翠绿的叶子争相变黄,变得金黄金贵,一夜寒风吹来,铺满一地,踩在上面,既厚实又松软,轻飘飘的感受,抬脚落步,仿佛能听到树叶撕裂的丝丝声,不忍心下脚,怕踩坏那一枚枚扇形的黄叶,我们会选择捡拾一些大小、形态比较一致的、干干净净的叶子,或做书签,或晾干当茶喝,更多的是拨开叶子,在叶子中间寻找漂亮的白果,运气好时,能拾一大把,或当小石子玩耍,或拿回家去煮熟,当稀罕的零食吃。
或吃或玩,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享受了那个过程,让大自然的美,甚至是还不知道的美感,熏陶了那时还无知的心灵,伴随了我们的成长。
后来,我家搬离了那里,住到了城中心,但过来过去,每年都还有几次相见的机会,只见它的树姿依然挺拔飘洒,断了多年的主枝,又发了新芽,长出了新枝。
前几年,县绿化委启动古树木保护行动,把500多年的银杏树列入一级古树保护,新修了石堰,用新土进行了回填,外面修了漂亮的栅栏,边上修了规整的村民文化活动广场,银杏树又成了新的文化景点。
我每次路过,都会停下来,去坐一坐,看一看,寻找当年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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