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样优秀,令所有人望尘莫及。
我还记得夏令营第一天的早饭时间,你就坐在我的对面吃饭,你很安静,不说话也不融进我们的话题。你给我最初的印象,只是拥有令人羡慕不已的身高,披散着很简单的短发,一双初入世俗的眼睛,一张沉稳淡然的笑脸。我们彼此在对方的对面吃了将近7天的饭,却是连一句招呼的话语也没有说过。我们的性格如此相似,却注定是擦肩而过的路人。
开学第一天,宿舍和餐桌全部重新编排。你成了我的舍友,也继续在我的斜对面吃饭。相处了7天,好像是我率先打破了沉默:“又见面啦。”
你友善地笑了笑,低头说了声“嗯”。
接下来是初中生涯连绵不断的考试。你的成绩和年段排名出奇的惊人,好像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过,平常不善言辞的你成绩竟会这般的好。
只是那时我并没有太在意你。班里成绩好的人太多,好不容易进了这个“精英”学校,要是因为成绩不达标高中被退回去该是有多丢人。
初一下册的新学期,老师竟将你和我安排成了同桌。那时我们的距离近了一些,但也仅局限于表面之交。在长达90多天的相处中,我们慢慢开始熟悉了起来。我给你取了好几个搞笑的外号,你也总是会故作生气的样子也喊我的外号。每次阅读课你就会跟我一起在图书馆里找什么鬼故事集,灵异事件之类的书,看完后一起分享书里的内容。大多时间还是在宿舍里熄灯睡觉的时候,我就坐在你的床上,故意用低沉阴森的声音给你和其他舍友讲鬼故事。看着你们一脸惧怕的样子,我也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在宿舍里讲话,最要怕的还是讲到精彩处,生管老师突然突击巡查,猛地打开宿舍门,把讲话的几个人记在她的小本本上,第二天把那张记名字的纸贴出来公告于众。所以为了防止被记名字,我们就把声音压低,耳朵也不闲着,每一秒都在听着走廊上的脚步声。我是睡在上铺,为了防止老师突然进来而我来不及爬到床上,我就一边听你讲故事一边把一条腿够在上床的梯子上,一边心惊胆战地听。
那个时候多快乐。我们一起讲故事,一起解难到崩溃的数学题,一起聊坐在最前面的26号同学。
可是我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我不能总是和你在一起。因为这样,你的朋友就会以为我抢走了你,多么可笑。你这么优秀的人,想和你做朋友的人一抓一大把,差我一个又何妨?可是这个班上哪会再找到一个像你这样与世无争,可以宽容别人的人呢?至于我那所谓的朋友j,整天不是和这个女生玩那个女生玩,怎么还会记得我?好像这样子,我把自己的身份放在了尘世的卑微处。我仿佛是一个没有自尊没有资格和权力的人。
我们的同桌关系一直持续到初二结束。这中间,我发现你也慢慢被世俗化了。你也开始变得势力,你不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对谁都会善良地笑,都会帮助别人的那个女生,你的朋友多如密林,而你整天和她们混在一起,总和一些成绩,家境好的,有权有势的人一起玩。下课陪这个女生装水,下了晚自习和那个女生一起聊天。你的成绩依旧是好得惊人,不过你澄澈的眼眸却再也不见。
26号同学在几个星期前抄了我的物理卷子,然后却害得我被物理老师以为是我抄她的卷子。那一刻,我开始厌恶自己可怜的同情心。我内心对她的负罪感荡然无存。我曾经还为我说过她的坏话而良心不安,可是现在呢,还不安呢,简直就是可笑至极!我把这件事和你说了,你只是惊讶地看着我,然后转过头做自己的.事了。你和j一样,对所有我以为的朋友身份的事情漠不关心。我开始反思我自己,我或许将你放在我心中极其重要的地位,以至于我会因为你的一言一行而在意。我也恨我自己,我这么在意你,可惜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初二期末考前的几个星期,你发烧请假回家了。那一天我什么感觉也没有。你已经冷漠到虽然你就坐在我的身旁,但我们之间的距离却差了天涯海角。w在宿舍里一直念叨着为何你还没有回来,我惊讶于她对你的感情也何时变得那么深。后来过了两三天,我也开始发现我已经止不住地想你了。每次上英语课的同桌对话,看着我身边空荡荡的座位,我会想起你曾经似曾熟悉的笑脸,有着搞怪的话语。你在对话时总显得很不正经的样子,你让我有了难得的一丝亲近感。可惜在你回家的这几天,我却是什么感觉也没有了,除了想你,还是想你。
大约五天后,你总算是回校了。你来的那一天,那些朋友都跑来想和你说话,叙旧。有的人竟然还哭了。从那一刻我开始彻底地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我们本不是同一层次的人,你有那么多待你真心的朋友,而我,却是落得个两手空空。
你曾经在第二次阶段考完试后和我说,我们一起上这里的高中部吧。我笑着点了点头,我天真地相信了你说的话,并为之努力着。
你给了我那么多的承诺,它们不同于友情,爱情,亲情。它们只是纯粹地让我觉得心安,仿佛使我们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一些。
可最后还不是我的一厢情愿。
期末考完试后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带回家。我们好不容易整理完东西,把一袋袋的东西都放到走廊。你安静地站在书柜前,拿着纸巾认真地擦着书柜上的灰尘,那一刻仿佛回到了我初识你的时候。你安静地做着你自己的事,不发一言。你擦完书柜,转过头对上了我的眼睛,你的眼眸里却是下着冰冷的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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