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独头辣蒜为题的小说

2020-12-20 小说

  说起张老头的大儿媳桂芬,那可是独头蒜,浑身都是辣的。而且夹股混味儿。为人处事,该拿的钱她拿,不该拿的钱她也拿,还挺硬气。跟她说理,她胡搅蛮缠,大白天敢摇着脑袋说别人钱包里的钱是自己的。

  独头蒜的拿手好戏是敲诈公公。结婚满月那天,见公公在院里站着,她走过去两腿一弯,吧唧来个屁敦,爬起来就喊要流产。老实巴交的公公吓呆了,赶紧掏两千块钱给她,催她去医院保胎。独头蒜拿着钱赶到医院,花五毛买袋酵母片回来说:“医院真黑,就那么检查检查给点药,楞他妈的要两千八百块。这样吧,您手里挺紧,差那八百我拿吧。”

  第二天,老头给桂芬送营养品补身子。儿子拦住了,说桂芬根本没怀孕。老头听了,这个气呦,脸都紫了,半天没转过色来。

  独头蒜两年诈公公七回,但收获并不理想,加起来也没超过一万。所以她觉得窝囊。她想,不诈白不诈,白诈谁不诈?插圈弄套玩了整整两年,就落那点,这就说明手太软喽。于是就铁了心要弄笔肥的,在数量上力争超过前几次的总和。

  这天,张老头坐炕上摆弄老婆遗像,诉说娶二儿媳妇桂芬花了多少钱,欠了多少张。独头蒜挑门帘进来,伸着手说:“补钱吧,三万!”

  老头浑身冒汗,心提到了嗓子眼。“补啥钱,还三万三万的?”

  “彩礼钱呗。”独头蒜开门见山。“好好想想,我结婚的时候,您给多少彩礼?”

  “给三万啊,当时算拔了尖。”

  “老二结婚,您给新媳妇多少?”

  “六万。别人把彩礼涨上去,咱跟着涨,没错吧?”

  “错大啦!”独头蒜的单眼皮翻起来不动了。“给我三万,给新媳妇六万,整差一半。当公公得一碗水端平,别让谁说出话来。快把那一半拿出来,清楚是帐!”

  老头明白了,一抬屁股从炕上跳下来。“没听说过,没听说过彩礼还有后补的。”

  “借大闺女生儿子,听说过吗?人家借了,生了。甭拿‘没听说过’说事,掏钱,我等着买戒指呢。”

  “心眼不正,戴戒指也得把手指勒掉喽。今儿我要不掏呢?”

  “那我就说清楚:给钱,我还是您儿媳妇;不给,我就给别人当儿媳妇。金钱社会讲金钱,不丢人。”

  老头翻白眼了。他怕事儿闹大了给在外边打工的儿子找病,就来个急转弯:“别说啦,我掏钱让你买戒指,行了吧?不过,话得挑明,眼下我背着窟窿,补彩礼钱得往后推推。”

  为了儿子,为了一家安宁,张老头咬着牙决定忍个肚子疼。

  独头蒜可不管公公肚子疼不疼。她乘胜追击:“晚两天给行是行,不过得打欠条。人家说了,没欠条不叫事,到时候拉屎坐回去,麻烦。对了,您甭发愁不会写字,欠条我准备好了,就缺个手印。”

  听这话,老头心里堵呦,憋着气转好几个圈才仰天长叹:“天哪,我娶的是儿媳妇吗?我娶的是阎王,叫着劲要我的命!”

  独头蒜掏出欠条放在炕上,不紧不慢地说:“我要是阎王,放开胆收小鬼一年贿赂,准让您住上别墅。甭想美事啦,按手印呗!”

  独头蒜轻巧地打开印泥合。

  老人伸出食指,哆嗦着蘸上印泥刚要按,新娶的`二儿媳淑娴闯进来喊:“爹,爹!不能按!”

  这一喊,老头魂都飞了。“妈呦,又来个追补的,她要多少呢?……”

  淑娴亮开嗓门说:“爹,这手印您要按下去,村里立马爆出新闻,耻辱俩字准粘咱家大门上,擦不掉,剜不去,几辈子都抬不起头。刚才您跟嫂子争,我在门外都听到了。嫂子说得对,是我多收了彩礼。您看,这是六万,全退给您。但我得把话说清,退彩礼没别的意思,只想平息争吵,买下阖家欢乐!”

  淑娴把钱放到老人手上,扭脸问独头蒜:“嫂子,你说,爹这手印还按不按?”

  独头蒜使劲翻着单眼皮出长气。“按什么按?你用开水一烫,独头蒜的辣味还有吗?喂,别死盯着我行不?诈爹的那几笔钱,我还,我退,行了吧?”

  张老头瞅着手里的六万块钱,听着姐俩一问一答,心里不知是喜是悲,只觉得眼泪一对一对地掉,掉在欠条上,把字弄得模模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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