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提高谈自由的姿势水平散文

2020-11-19 [第四单元]写一篇散文

　　最近，看到很多人在“谈自由”。

　　“自由”这个话题，我也谈过，而且谈过很多次。但这次，我的目的，不为了解释“什么是自由”？而是想愚拙地表达下：“亲爱的朋友们，我们应该如何，恰如其分地‘谈自由’。”

　　我经常揶揄七、八年前，乃至十年前的自己，那时初涉江湖，无疑是一枚“傻、白、甜”的学生。即便，自知“肤色较黑”，但这种思想上的“白”，和肤色真得没有半毛钱关系。

　　“白”是因为年轻，经历少、读书少、甚至思考的少。当然，有时候年纪大了，未必领悟的就多。正如，歌德在《浮士德》中写的：“谁都是过来人，但很少有人领悟。”

　　总之，那时候的我们，都喜欢高谈阔论“自由”“生活”“理想”，仿佛一个二十岁不到的灵魂，已经历遍人生的万水千山。

　　好，言归正传。为什么要讲“谈自由”的姿势水平呢？

　　有一次，高朋满座，年轻的我，正自信地谈起自由。友人嫣然一笑曰：“听你了讲了这么多”，“那么请问，你讲的是‘什么自由’‘哪种自由’？”“是意志自由、政治自由、信仰自由……，或者俗一点，财务自由、时间自由、职业自由？”

　　友人声音落地，我一脸惊愕。确实啊，那时“白白的我”，从未细细想过，有这么多种自由。我也不知道，我刚才谈的，是哪种自由，似乎我就是在谈，怎么尽可能的“随心所欲” “乘风而行”。

　　我不甘示弱，急言到：“我应该是在谈……，总之，人要积累本事、技能、金钱，要自己做主、能够自由选择，可以对自己的生活负责。”其实，我回避了她的问题，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具体回答她。

　　她不失尴尬地一笑，“哦，没想到，你谈了这么多，还蛮有主见、想法的”，“那我继续问你，你为什么会想着‘要过得自由’？”

　　（纳尼？）还没反应过来的我，又懵了：“我，额……，哲人不是说嘛，‘不自由，毋宁死’，追寻自由是人的‘本性’！”

　　她迅速接话：“本性，你说的本性，是指某种‘本能’咯，一种类似冥冥中注定的、被决定的东西咯，这种‘本性’是你的‘自由意志’吗，你真的‘自由地在追寻自由吗’？”，…… ……

　　我忘了那次对话，是如何收场的。但我领会了一点，“天呐，我以前谈的，都是什么‘自由’啊。”

　　知耻而后勇。

　　后来，我在“书海“的沙滩上，晒了几年的“阳光浴”，稍微“黑”了点。在亚里士多德、奥古斯丁、康德、柏林等老哥们的启蒙下，我终于学会了一些“谈自由”的姿势水平，也渐渐明白了，自己曾经的“失足之处”。所以，这个少年，无时无刻不想着“忏前愆、悔后过”。

　　如果，我现在再遇到那个她，我一定要好好请她喝次茶，最好独立包厢、两两相视，用眼神和回答，告诉她、谢谢她的教育启蒙。

　　我现在，可以具体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了：“除非‘学术’上的'讨论，我不谈意志、政治、信仰等等的自由。我只谈，一个具体的人、在一件具体的事情上的‘能力自由’”，“这种‘谈自由’的结论，只涉及具体的人和事，没有普遍教育意义、也不是大道理、更不是鸡汤，只是一种可借鉴的‘经验’”。另外，我还会以实际的“自由行动”，来告诉她——她当时的提问，让我很钦慕——一个二十岁的姑娘，“发问的姿势”已经如此深刻。

　　同样，我也能回答，她的第二个问题了。“根据我目前认可的理论和反思，我相信，我‘领会’生活的方式，足以确保我‘自由’地追寻着，作为‘能力自由’的自由”，“换言之，我不是靠‘本能’去追寻自由，我是靠‘领会存在的方式’去追寻自由”。或许，正如作家佩索阿（似乎）说过的：“我不是用感觉来思考，而是用思考来感觉。”

　　真想时光倒回，问问这样的回答，她是否满意。

　　有哲人机智地说过：“生活意味着不要思考。”

　　简言之，生活自有逻辑、自带体系，生活会教会我们一切。

　　但，既然是“谈问题”，归根结底，要把问题讲给对方听，就需要讲具体、讲清楚，不能胡子眉毛一把抓。

　　比如，谈自由，就要谈谁的自由、哪种自由，是自由的方式、还是自由的能力，等等。而且，对于自由这类“open-question”（未决之题），一定要保持“谦虚”。

　　尽量不要下“结论”，不要简单举几个例，就想证明什么是自由！（言者可能无心，听者未必无意，容易“坑人”“带节奏”）

　　真的，撇开一切。那个对话的少年，想简单谈谈，他对“自由”的切身感受。

　　他欣赏这样一种观点，即黑格尔说的，“自由是‘每一时间、每一地点上’的自由。”别把自由，想得太大、太难，自由不是一下子“全部都实现的”。

　　生命的每时每地都会看到、遇到一些障碍，而生活中的能力自由，可能就是，对这些障碍的挣脱。

　　超越眼前的障碍，点滴突破，或许就是自由、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