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的伤感散文

2020-12-17 [第四单元]写一篇散文

  一个地方是不是心向往之,若是想去,再多的繁忙也抵不过心头的冲动,如是不想,再多的闲,也是身子懒动。

  苏州,就是介于这向往与不向往之间,何况去一个地方,同行的人也很重要。但是以往年的经验,这批同行的人不可能让我产生说走就走的冲动,去与不去,还是纠结了很久。

  哪知道到了十月,在京城诸事不顺,心烦躁之。出去走走吧,自己和自己这样说,恰好就将苏州的会议作了由头,顺带去看看苏州的粉墙黛瓦,私家园林,至于能不能将心放于一隅,得到片刻安宁。至少在上车的一刻,不抱奢望。

  苏州,应该是一个熟悉的地方,在这之前去过两次,一次是年少荒唐,离家出走,第一站选了苏州。

  那个季节应该比今年的十月稍早吧。荒唐无知的岁月自然夹杂了无故寻愁觅恨,最是不知愁的岁月却是自多寻了说不出来的烦恼,到最后不可收拾,将苏州选做避风的港湾。也有同行的人,也遇到几个不相干的人和事,在苏州停停走走,看过园林的曲折回廊,看过古人的匠心雕琢,看过江南的烟雨,最终心却倦倦,如当初离家一样惶惶归来。

  那终是一场不成熟的故事,成为此后某些方面的恐惧,对事,对人,成为淡然,只有在淡然中保持个体的相对成熟和逃离是非的庆幸。有的事,不身在其中,最好,我自不惹是非,明月沟渠也就与我何干。有的人,也是远离就好,毕竟我或许是寒山,问:“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置乎?”但我做不到拾得,能够随口答出:“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多少年,旧梦重温,零零碎碎,何况梦中我不是一个有心的人,能将一个梦做的完整,虽然偶尔的午夜梦回,为些许的片段怅然若失,也记得当年说过:青春荒唐我不负你。而今,负于不负等同于宝玉女孩与女人的判词。

  非流水落花,非红颜易老。至多是一场一人的离歌,我自唱,非为君听。而后一次,所谓何事,竟然想不起来了。这应该是第三次去苏州了,所谓会议,总是由头,大家更是兴致勃勃的讨论某一个景点。

  先是虎丘,从黄墙的庙宇开始,然后拾阶而上,看过某家私人的山庄,到现在不明白那个“庄”字何以在“土”字上多了一点,想了半天想不明白,于是去问当地的导游,她犹豫了半天,也是没有解释出来,因为这,后几天对她熟练的导游词的相信程度打了折扣。都说苏州人文气息深浓,而这女子又口口声称自小在苏州长大,说的吴侬俚语细软腻人,却是在某些方面觉得缺少了点东西,总觉得美女是美,但是不可深究。

  以前是否来过虎丘,竟然不记得了。就是树木郁葱,山并不大,与“丘”字甚是相符,上面的'景点不少,更多典故,颇有卧虎藏龙之势,流连中,对这次苏州之行,多了些向往。

  苏州,粉墙黛瓦之地,园林颇多,与帝都园林相比,多些灵秀、精巧,也就难免显得小家碧玉了些,没有帝都的辉煌和大。看过拙政园,对里面的诸多景点感叹灵巧和匠心独具的同时,更是耿耿于怀导游没有和我解释清楚“拙政”二字的种种意思,于我来说,这“拙”字是否更有大巧成拙的意境,或者一种退隐江湖后对庙堂的远离和恐惧?

  却是听导游说,拙政园来处与西晋潘岳的《闲居赋》有关,赶紧叫某人给我找了闲居赋来看,果然看到:何巧智之不足,而拙艰之有余也!心戚戚然,又想起那句: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古人果然不欺我也。直到第二日到了同里,进入退思园后,这句话还始终萦绕在自己脑中耳边。

  拙与退,好像始终与这座古城相伴,而苏州更多典故也与这有关,比如寒山和拾得的分和,以及寒山寺外枫桥夜泊的张继。那距离近在百步之遥,而听到耳中的钟声,却似飘渺无际,更不知进退之间,是否失据。

  只是进与退之间,都是难免的一场分离。或者是执手相看的泪眼佳人,或者是粉墙黛瓦原以为可以将心寄予一隅的安宁。这座城市与我无关,来去匆匆,只能唱一首离歌。

  往日里,且行且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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