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了就有路散文

2021-04-01 [第四单元]写一篇散文

  喜欢雨,却说不出喜欢的理由,是喜欢聆听那淅淅沥沥的雨声,还是享受雨天可以慢下来的氛围?

  从小就认为雨天和睡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下雨的日子就是睡觉的日子。总觉得雨天一切可以静下来,事情都可以缓一缓,人儿可以慵懒,可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雨天,哪怕是漫天大雨,捧一本书,不用出门,不用理会窗外的纷扰,可以蓬头垢面,可以不用打理自己,以最舒服最随意的样子呆着,以最自然最轻松的状态活着。

  有段时间晚上需要做家教。需要转好几趟地铁,而每次回来就快晚上十一点,时不时会和雨天相遇。独自撑着伞走着,任凭雨滴吧嗒吧嗒散落在伞上,偶然经过的人群,忽明忽暗的灯光,似乎和我无关,而似乎又有着那么一缕缕关系。我不着急赶回住的地方,躲在伞底下,把手伸到伞外,即使雨再大,即使衣服被淋湿。反而觉得这是一种只有一个人可以获得的享受。

  手被大雨淋湿了,冰冰凉凉的,心里却出奇的平静。不想任何人来打扰,一个人就这样呆着。曾经和苏师姐聊过这种感觉,师姐说,可能是因为太劳累太疲惫了吧!我经常在想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更好地自己,还是为了更好地生活?

  每次天刚蒙蒙亮,街上人烟稀少时就需要出门赶地铁赶公交车,这种感觉就更为强烈,是为了向更好地自己迈进一步,向着自己的梦想靠近一点?是不是被一事无成的焦虑隐藏了,是不是被一无所获的急迫遮掩了。“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永远都有那么多努力的人,有那么多更早的人儿,每天进步一点点,也是对自己最好的交代。

  过了童真的年龄,依旧觉得雨是天空飘落到人间的眼泪,是天空和大地在谈一场缠绵纠葛的恋爱,是天空在和大地诉说一出惊天动地的爱情赞歌。只因为爱的太深太深了,才会落下那么多眼泪,那么多雨滴。

  雨的记忆中有温馨的时刻。读书的日子,每逢暑假,六月的天,总伴着大暴雨,雨天是父母可以休息的日子。父亲、母亲、弟弟和我,一家四口,偶尔在雨天会坐下来一起打牌,不管谁输谁赢,全家聚在一起终归是开心的。而一旦遇到阴雨连绵的日子,家里的小房子就会漏雨,雨水顺着墙角流下来,“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一般清贫的日子,而当回味时也带有了暖暖情感。

  雨天的记忆有温暖也有创伤。应该是刚入学读书不久后的一个雨天吧,我记不得了,只记得是一个雨天,一个大雨滂沱的雨天,父母无休止地吵架,吵得特别特别严重,最后的结果就是,泥泞的院子里混杂着被父亲摔坏的各种东西,还有母亲揉好等待蒸的白白的馒头,也沾上了泥巴,瞬间变得黑乎乎。沾满泥巴的馒头就那样可怜地被扔到了雨中,这一个画面,多少年过去了,却挥之不去,这是不是所谓的创伤记忆?而父亲脚底那一道用碎玻璃划破地留着鲜血的'伤口,现在想起来心里都会有隐隐的伤痛感。

  有些东西一旦烙印到脑中,镌刻到心间,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父亲送我去高中学校报道的那一天,忽降大雨,我们只好临时买伞,可依旧挡不住瓢泼大雨,衣服全部被淋湿。坐在教室里,望着父亲站在楼道窗台远眺的背影,我就暗暗发誓,我要努力变得更优秀,我要让父母为拥有我这样一个女儿而自豪。这样的誓言承载了自己努力的动力,自己的确一直在努力,哪怕很累很累,我都会告诉自己要坚持。现在才知道,这样的活法也让自己错过了另外的东西。可人生的得与失谁又说得好,如果在人生的渡口选择了另外的方向,会不会遇到更绚丽的风景?可是人生没有如果,我们都知道。

  雨天要有一双雨靴才最应景。现在很少有人穿雨靴了,即便有雨靴,也融入了其他的一些元素,看上去倒有了几分时尚感。曾经,我有一双小小的黑色雨靴,18码。小时候特别喜欢这双小雨靴,每当雨天,就会迫不及待地穿上它,心里会觉得美滋滋的。现在想起来那双小雨靴其实毫无美感,全部是黑色,而那时候的我却那么钟爱它。或许从那时起对黑色就有了一种难以言表的特殊情愫。

  偶尔和朋友开玩笑,说我骨子里很宅。听到我说出这样的话,朋友都会质疑,说我那么爱出去旅行,怎么可能做的了宅女。而事实是我的确可以做到。曾经试过在雨天几天不出门,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旧家里,给父母的理由是我要看书,要学习。后来母亲担心我没有食物吃,冒着大雨从新家给我送水饺,还顺便捎带了大大的桃子……..在漫天大雨中,躺在床上,听着音乐,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我觉得那才可以真正享受属于自己安安静静的时刻。

  每一个人,总会经历各种各样的考试,我记忆中的大部分考试都与雨天相伴。无数次的考试,无数次的煎熬,考好了,阳光满满,考坏了,生命的雨天,至少我会心情低落。可是,活在这样的竞争中,我们有太多身不由己,我们也不得不接受。

  雨是凉的,并且很凉很凉。从小就养成了一种难以治愈的习惯,假使接触过多的水,无论凉水还是温水,无论夏天还是冬天,身体就会出现大片大片红红的疙瘩。而雨水落在身上久了,也会出现这种医生也难以说明的症状。等到全身暖和过来,疙瘩就会自动消失。母亲经常调侃,说我小姐身子,丫鬟命。被大雨彻彻底底地淋湿,是不是可以让自己更清醒,更便于理清混乱的思绪,只是遗憾的事,我从未与大雨来一次真正的拥抱。

  这个城市应该已经历了一个多月的雨天了吧?我记不清了,就像不记得去年、前年是否在同一个时间、同一地点下过同样的雨,也无法预知明年、后年会不会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下同样的雨。可是,为什么小时候对雨的那些记忆那么深刻?为什么往昔的记忆那么挥之不去?那时候并没有刻意去记住什么,一幕幕画面却定格下来,而现在我想努力去记忆,只是空茫茫一片。是因为人的记忆容量有限,我已容纳不下太多了,是因为潜意识中已累到不想去记忆了,还是因为我老了,对生活失望了?

  有人说,回忆的越多,幸福感越少。我很难评价这句话有没有道理。有时候,小小的事情就可以把自己感动的一塌糊涂。5.20那天收到远在齐鲁之乡的朋友送来的温暖祝福,偶然认识的小师弟冒着大暴雨来送快递,和师姐一起冒雨去吃美味的点心,一起聊天,即便是雨天,我也有一种幸福感爆棚的感觉。而有时候又会觉得幸福是一件奢侈的事儿,幸福感于我而言,纠缠着太多矛盾。

  下班的时候又是大雨,上班期间因工作需要在各个办公楼之间来回穿梭,淋了雨,赶到地铁的时候,又被淋了一身。带着满身的雨水,走进地铁,第一次觉得地铁里风那么大,那么冷。时不时毫无征兆的大雨,时不时的被淋湿,躺在床上似睡非醒的幻觉中,整个人有一种漂浮感。好久没有发烧了,浑身发烫的我在迷迷糊糊中为什么会心生一种凄凉感,我想我真的病了吧!

  被雨洗礼的花朵更娇艳,被雨浇灌的青草更嫩绿,被雨洗礼的空气更清新,可是,被雨洗礼过的人儿呢?是更坚强了几分还是更脆弱了几分?

  “雨过了就有路”是蔡淳佳《陪我看日出》里的一句歌词,听了无数遍的歌曲,想了无数次的歌词。在我们成长的岁月中,风风雨雨似乎成了困难挫折的隐喻象征。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阳光总在风雨后,就像这句“雨过了就有了路”,我不知道雨过了,是否真的有路,是否一切真的可以好起来,但我会选择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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