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絮语散文

2021-04-16 [第四单元]写一篇散文

  冬夜的帷幕慢慢落下,归途路上,疏影匆忙。在这般极度寒冷的日子里,歌舞升平已留不住行人驻足的脚步,霓虹闪烁也吸引不了欣赏的目光。所有人的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回家。家是一个温暖的港湾,是所有以各种理由出发的人最终的归宿。人们匆匆的身影点缀了城市的夜色,或拥挤或等待,只为天光暗淡时候,找寻一处舒适与安谧,享受喧嚣过后的平静,光环褪去的平庸,卸去压力,摘掉面具,忘却角色,还原真实的自己。

  此刻,我把窗帘拉开一条缝隙,刚好明月悬眸,世纪风铃形成串串清晰的剪影。冷艳,空明。因为满窗清辉,这个夜的`印象之于我仿佛只剩下了光明。月光如水,在思绪里流淌,弥漫了整个世界。听人说,盈月之夜,一个人的思绪是最饱满的,他的情感也最容易释放,如潮汐澎湃,心波荡漾。于是,所有的姿势都会与心眉相关。总是眉蹙才舒,又落心上,凝目遐远,邀月思双。

  在这样的夜晚,我常常想起那个城市,推开窗子可以面朝大海,可以俯看街灯如市。那些闪着远近光的车子,不急不慢地穿行在街道上,包括依稀可见悠闲的人影,仿佛那是一个没有压力的城市,山海之间不需要方向,仅满足于共同的梦想。亲友曾几次三番劝我过去,可是我们自己的圈子怎么能说离开就离开呢。离开故土,人生已是漂泊,总觉得自己就是无根游云,年少无助的时候,多少次泪落如雨,饱尝心酸。倘若放弃这相濡以沫曾经给予我无限希望和梦想的地方,再结愁肠,我不知道,我的世界还可以承担多少背离之殇,还有多少可以拼搏的勇气。我羡慕那些随遇而安的人,我却总是家园怀故,乡土难离。

  人之初犹如一粒种子,生根发芽在家这片土壤里,经历风雨在人世间成长,最终成为树的形象,沐浴阳光,炫耀着自己的繁茂,呼吸着自己的命运,与彩虹呼应。可是,到了人生的秋天有谁还会以为自己仍属于那棵树的风光,我们都会慢慢变成枝头的黄叶,飘散在风中。落叶最大的幸运,莫过于遗守在老根身旁腐去,因为它的魂魄不会失散。

  那就安于一隅,莫失莫忘吧。人生本来就那么多无奈!时光太短,情意太长。多少纠结,是因为选择,得此必然失彼。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所有的路都可以重走。人生又是那么贪婪,经历人间疾苦,渴望幸福安然;拥有顺风顺水,不甘人生平淡。所以,人生的圆满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断地经历缺憾,缺憾了也就圆满了。许多人都这么认为,因为缺憾,所以达观,因为缺憾,所以坦然。因为坦然,所以心安。

  我从来不想,把今生拥有的一切带到来世;也从来不想,把今生失去的一切在来世得到。秦王赢政叱吒风云多少年,举全国之力建造了一个伟大的地下帝国,最终不也暴毙尸臭,骨化尘埃,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中。我们不过一草芥而已,风来倾倒,雨落卑屈。活好当下,顺从天意。天意就是父母命不可违,相悦两情不可负,桃园结义不间离。

  社会是个大舞台,人生是个小圈子。贤明之士总是说,圈里圈外需要经营。可是我们又总会经营不好。我们该收敛的时候放纵了,我们该进取的时候退缩了,我们该坚持的时候放弃了,同情了不该可怜的人导致被狗咬,帮助了不该对其慈悲的人最后反目成恨,得罪了决定自己运势的不同立场的人走了弯路,甚至爱了不该爱的人,失去了本该拥有的得到。人生多磨难,命运存舛。但我总觉得,人生终究会有一种大平衡,自有天理公道,为你庇护。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说:上帝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孟子说: 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所有一切,人在做天在看。天,就是良心。

  如果你有爱心,就去多找一些慈善的事来做,你快乐大家都快乐。如果你有能力,就不要放过害你的人,不要给它再去害别人的机会。对待咬人的狗要么驯化它,要么除掉它。在自己没有本事的时候,一定要蜇伏,不要招惹是非,不要招猫逗狗。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岁月是一条河,对岸就是生命的尽头。有的人摸着石头过,或许被漩涡吞没了;有的人摇一叶偏舟,或许被风浪打翻了;有的人搭建了一座桥,或许中途坍塌了。但当初都是自以为最好的设计方式。当然也不排除,当初的选择真的就成了最好的行走方式,平稳地抵达终点,大功告成。

  夜深了,有时候我们不敢触及灵魂。灵魂和太阳一样不可直视,直视太阳会眼睛痛,直视灵魂久了会心疼。人生太多的变数,每个变数都是破灭的梦。于是,在每一次梦想启航的时候,我们总是觅一处清幽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调整好状态,重新开始。就这样无数个夜里,一任舒缓的旋律,如月光般流淌,轻歌曼舞,思绪飘扬;一任煮茶的烟雾,袅袅依依,余韵绕梦乡;一任时光虚空,人生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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