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罗仕彤
大学掉在罗盘上,罗盘却不显示大学的东南西北,焦虑之极,我便把大学捡回,放在心里,因为这颗心具有磁性——指示南北。
我们是寄居于时间大海边的寄居蟹,踽踽终日,不断寻找着更大更适合的壳,直到有一天,我们无力再走了,把壳还给世界。来到这里,被称为大学的地方,是套上壳的重重压力,也是一步一步在脱掉壳的奋力前行。岁月被指尖弹在空中,四处飘散,居无定所,以至于我开始有些坐立不安,想要逃亡。这,就是我的大学初期,总是一个影子,一双筷子。
回想来时的路,总是被那辆有些感冒的火车打乱我的灵魂,因为它声音沙哑,还时常咳嗽,导致我不敢将家乡的一切与现在衔接,怕自己在回想中悄无声息地患了病,我知道一旦染上这不痛不痒的病之后会很麻烦。可你知道人为什么会生病吗?就是明知道会病还要去做的人太多,我就是这样的人,因为来到这里后我经常咳嗽,这咳嗽是故乡的人给的,是故乡的物给的。好想抽过时间回去把这病治好,不过我想,只要继续选择远足,这病就会喷涌而来。
离开,是必然的姿势。可要是一病不起,如何健健康康回家呢!
太多的结束和开始像一扇门,关了再开,开了再关,我们在所有的剧情里出出进进。人生,总会有不期而遇的温暖,和生生不息的希望,所以,我还得继续走下去,于这个大学,我想收获的还有很多。我不想永远像现在般单影行只,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吃饭,我渴望走路的时候有人打乱我的影子,我渴望吃饭的时候有人弄乱我的餐盘,我更渴望结束的时候有一群疯子欢呼不散。
生命犹如渡过一重大海,我们相遇在这同一的狭船里。死时,我们同登彼岸,又向不同的'世界各奔前程。回过头去看看那些浸透在白纸黑字上的生动的悲喜,切肤地感觉到,在那样一个唯唯诺诺的苟且年纪,伤情是装点生命的勋章,好像只有凭借那些,幻觉般的,被我们脆弱的主观承受力无限夸大的非难,我们才得以拥有热泪盈眶的青春。
那些绵延散落的叶子,那些保留着最后盛开的花,那些摇摆着金黄的树,那些分不清是春天还是秋天的美丽,一旦发芽,便会又一次根深蒂固的缠绕住我,绕满整个成长的季节。让世界拥有它的脚步,我保有我的茧。当溃烂已极的心灵不再想做一丝一毫的思索时,就让我静静回到我的茧内,以回忆为睡榻,以悲哀为覆被,这是我唯一的美丽。
冬至在我们面前伸了个懒腰,我们却以沉睡的姿势倒下,这不是我,想必也不是你正值青春年少的姿态。我叩响整个年少,你畅想整个青春,我们的骚年,应由我们舞动。
这个冬节,给思想设置一个闹钟,让自己醒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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