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的北方

2017-09-08 散文精选

        这儿不是萧瑟的北方,自然不会有阔叶树在墙处伸进来,也不是炎热的夏季,正是中秋微凉的午夜。
        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深深被爱、被呵护的感觉。曾经以为,这种行为举止,她是不会懂的,更不会付之于行动。然而,不得不承认,那样的思绪,那样的我,的确是错了。这种意识的转变,来源于对妹子深深地愧疚。
        那一夜,是月圆的中秋,午后的夜晚,总能让人感觉到一丝凉意。薄薄的被单抵御不了时节的气息,尽管冷风把我给摇醒了,但还是舍不得睁开疲惫的双眸,赖洋洋地躺在那里,像一条死尸那样,一动也不动。也许,是因为我身上的寒气淹没了你的气息,你时而不时为我覆上床褥,紧紧地抱着我,用你丁点儿的温存,慢慢消融我冷冰,好让我睡得舒服一点儿……
        我缄默无言,就那样静静地躺在月光透入的床褥下,让一阵阵熟悉而又遥远的倦怠淹没了自己,夜光下的夜,一切寂静,好似没有尽头,而我一步一步将自己踩回了少年。
        那个年少的我,没有声音,没有颜色,没有柔情的我,总是对妹子严厉又苛刻,回眸那一抹抹,我陷入了时光的沉沦,事萦怀抱,朦胧的月色,飘走了当年的我,似那个居住在一颗小小行星的我,把永藏在心窝不为人知的故事,视为珍宝的唯一的玫瑰。
        那是一个夜,严冬的夜,我们为了争夺床褥中的温暖,竟相互打起架来,直到把她狠狠地从床上踢到地板上,把整张胜利品厚裹在身上而告终,可战后的惨剧总让人痛苦万分:任凭自己再把床褥给她裹上,把她重新拉上床,却依旧不肯,撕心裂肺地哭,大声嚷嚷,不需要所谓的“施舍”与“同情”。无奈,坐着卷缩,看着穿着单薄的衣服的'妹子,在寒冷的夜,一起哭到了天明,结果双双发了高烧……
        不晓得,妹子是否还记得,可那时的情境我却历历在目,直到现在,还怀着不可原谅的错误。我想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从小到大,你总是默默地为我和弟付出,任劳任怨。对于你的付出,你从不苛求我们的回报,只希望永远能记得你的好。你本不是什么伟大的人,为何偏偏于你的执着,你的“固执”,要做一个大写的人,付出了你所有,道一句只因坏境所迫,能记得你的好就好,只愿我们有出息,就是对你的虔诚的报答。
        天呀!不得不承认,你确确实实就是一个傻子,十足的傻子,敢问还能有比你更傻的傻子呢?打开双眸,则着脸,看着你熟睡的容颜,我想,实在是没有的了。
        看向窗外,一缕缕月光透过窗帘的背后,什么都是朦胧,只有我自己的加速的心跳,那个时候,在深夜里,温热的水珠,静静地从眼角边滑落下来。摸着盘旋在腰间的双手,心中什么地方被一种温暖拂过。
        我向她凝视着,然后,给了她一个吻,一个微笑。我想,她是永远不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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