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等待天明

2017-08-31 散文精选

       今天是周日。按理可以蒙头睡懒觉,可惜不到三点就醒了。醒了再无睡意,要在夏天,如果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可能会起身在电脑前码点字玩打发时间。但现在是冬天,最温暖的地方还是床上,因此再怎么睡不着,我也不想爬起来。又恐惊扰家里其他人睡梦,故不能开灯看书,也不能发出声响。没奈何,只能在黑暗中睁着眼静静地听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等待天明。
入冬以来,这样的情况时有发生。

究其原因,一是因为进入冬天,气温越来越低,晚间不敢在电脑前待久,故睡觉的时间越来越早。一直习惯晚睡,现在规律改变,入睡倒仍是很快,但是一觉醒来往往只有半夜,难得能继续入睡,很多时候,就是睡意全无,然后在床上辗转反侧……等到折腾累了开始有睡意了,差不多到该起床的时间了,于是不敢再踏实睡,稍微闭一下眼,硬着头皮头昏沉沉穿衣起床上班去。

第二个原因就是有了一把年纪的缘故,失眠,是开始衰老的象征啊!

好多年前,常听我们学校的年长同事说夜间失眠睡不着觉,我当时觉得匪夷所思。因为那时我的两个孩子尚小,每个夜间我必须起来照看他们好几次,遇上孩子头痛发热,更是几乎整夜合不上眼。往往一边做事,一边尽力撑开随时能粘在一起的上下眼皮。那时常常奢望的就是:什么时候能让我睡上一个囫囵觉,且一宿睡到自然醒!

时光如水,20年一晃而过,如今,我和那些年长的同事们一样,也开始迈进失眠的行列,好多个深夜或凌晨,竟成了回忆和沉思的家园。


睡不着时,我会想起自己一路走过的人生。从小到大,我一直很要强。我自认为不是很聪明的人,所以我一直很努力,无论做什么事,总想着尽力做得最好;无论是哪一种角色身份,我都尽力使自己称职。很多时候,真的是为别人想得多而为自己想得少。这样做,自然赢得了不少好口碑。但是,有时也觉得,这样的活法,太累了。

最近想得最多的是自己的身体。因为进入冬天以来,身体连续出现这样那样的病痛,以至于三天两头去医院和药店,有的竟还查不出病因。耳闻目睹了熟悉或不熟悉的中年人突然因病倒下的骇人见闻,对自己最近身体频频亮红灯免不了有所担忧。一直将生死看得很淡,只是自己这个年纪,上有老下有小,该尽的责任和义务一样没有尽完,万一有个病病灾灾的,如何是好?所以常常默念菩萨保佑。

睡不着时,也会想起这多年网络上的一些经历。好友的人数随着时间在增多,能说话的'人却越来越少。好多人来了走了,聚了散了,一开始还有点伤感,时间久了也就淡漠了;看到好多能写出一篇篇珠玉文字的朋友长久消失没有动静,最初也感叹不已,现在也习以为常了。网络空间之所以一度为大家所喜爱,不正是因为它“来去皆自由”么。

睡不着时,还会产生码字的冲动。只是,近两个月来身体不好,这么冷的天气里半夜起来即兴码字是不明智的。于是,只能在床上默默将心里想说的话倒腾几遍,再自我安慰或疏导一番。倒过来再腾过去,到最后想说的话也就所剩无几,写的欲望也就不强烈了。于是最初的冲动变成“无动”。

如此看来,以后的日子,我只会越来越安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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