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是一种状态

2017-08-25 散文精选

无言是一种状态
无言是一种状态,也是一种境界。很长的一段日子里我是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一直说着、闹着,而现在喧嚣的语言当中,我却越来越想回复到一种沉默无语之中。
秋风秋雨一阵阵袭来,天气渐渐转凉了,秋的韵味越来越悠长。也许秋也是一种转变的过程吧,从喧闹热烈的夏季转向萧索冷清的冬吧?冬在我的意象里是沉默的,一炉红彤彤的炭火默默燃烧着,橘红温暖的光照亮了寒夜的脸庞,天地间飞舞着漫天的雪花,那些在空中飘荡着的轻盈洁白的小精灵迷了路人的眼,厚积着冰雪的路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延伸向远方。一切都是那么的沉寂,是那么的静谧,似乎在寂静之中有某种珍宝被守护着;更似乎在期待着,就在那脚印中,我们好似能寻找到来年春天的影子……
我喜欢那种安静地在炉火静静地看书或者编织毛衣的时光,喜欢有一两个朋友围坐着,话却不多,间或有一两句交流也能换得会心一笑,仿佛一切都可以在无声中完成,语言不过是一种华丽的'点缀而已,就像那金丝绒上的穗子。
或者,我此刻正站在秋之转变的季节里吧。当我从沉默走向喧哗,又在喧哗中感受沉默之时,我生命之中转变便开始了,进入了一段新的历程。曾有人戏说:圣人是思考再三最终一言不发的人。我不敢与圣人相提并论,但是此刻我却深深感悟到这戏说绝非嘲弄,而是一种深刻的领悟,圣人之伟大就在于沉默,而这沉默却是在百思之后,或是思虑过万千之后,深深地感受到人的思想的有限性和局限性,最终为了不误导世人的一言不发。
世人有云:沉默是金。可这沉默的黄金究竟潜藏何处,其实没有人说清楚过。当面对误会的时候,解说其实很多时候是没有实效的,反倒是越描越黑,不如沉默,让人静静地体会和反思;当冲动激愤的时候,果决的行为往往会带着某种盲目性,犯下难以弥补的过错,不如寂静无言,在沉默中给自己思考和分辨的时间;当友人久别重逢,悲喜交织地拥抱寒暄之后,或者也需要沉默也帮忙,古人对那些分离或重逢的场景有太多深可见骨的描述: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一句句,一行行都能让我们深切地感受到那场景的震撼力。
实质上,很多时候语言并不是唯一的表达方式,我们在这世间却常常以为唯有语言才能够做到表达,才能够使他人明白自己。我记得朱茵曾经演过一个哑女,出色的眼神生动地表达出了一个哑女的内心的渴求,传递出了情感和爱恋,以至于在该片中朱茵被治疗后开口说话时,那熠熠生辉的形象顿时黯然失色了。那一刻我才知道这世间还有比语言更有力更有效更直接的表达方式。
但是,我知道我需要沉默不是为了表达,而是为了放弃,放弃华丽的语言,放弃自我膨胀的情绪和需求,我需要沉默和无言只是需要一种状态,一种对度清晰的把握,或者也是做一次长久的自我审视,更或者只是重新回到起点,就像在冬季的收藏和穴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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